然后,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几下,那些低沉的曲子就像是一座大山,,一团乌云似的,朝着章鱼慢慢地压了下来,慢慢地,慢慢地……
但是,这些强大的压力不仅仅来自外面笑声的压力,还有,就是身体的里面。
此刻,章鱼的身体简直就像是一只正在慢慢充气的气球,随着体内气流的增加,正在慢慢地向外胀着。
当章鱼的那张充满着粘液腥臭的皮囊的承受能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
他的身体就像是一颗被点燃的爆竹,一瞬间就变成了无数的碎片。
而他的那些血肉的碎末和带着浓重腥臭味儿的黏液立刻溅到了其他人的脸上,身上,甚至是兵器上。
而这满屋子里散发着的浓重血腥味儿也立刻变成了沉重的诡异感。
看着满地血肉模糊的章鱼,蓝玉棠摇了摇头,将那支血一样红,玫瑰一般艳丽的玉箫横斜着顺下来,控着落在上面的血,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道:
唉,刚才一直都在想着红柳的事情,差一点儿就把命断送到这个泥鳅一般的人的手里,真是的,看起来女人以后还是少接近微妙。
想到这里,他转身看了看剩下来的那些冥镜宫的武士们,原本激怒暴躁的表情忽然就平静了下来,盯着那些脸上的颜色此刻变得就跟那满地的泥泞差不多的冥镜宫的武士,微微冷笑了一下,道:
那个又嚣张又狂妄叫什么多臂熊的章鱼,现在已经奔赴黄泉了,你们呢?是不是要去跟他们作个伴?
躲在蚌壳后面的河蚌突然伸出脑袋,抹了一把溅在蚌壳上血肉——那是刚才章鱼的身体在粉碎的时候溅上去的。
现在,他虽然很害怕,却又偏偏做出一脸不屑的样子,仿佛刚才死去的不是他的兄弟,不是他的同类。
他这个人的身上仿佛已经变成了用木头雕刻而成的雕塑,没有一点儿感情似的,然后,冷笑了一下,道:
哼,你以为,就凭你那些骗人的鬼把戏,能唬得了我吗。别以为打倒了章鱼一个人,就以为自己赢了。
你可别忘了,我们还有这么多人呢,哼,我们就是每个人吐一口唾沫,就能把你淹死。你是小公鸡也好,是大凤凰也好。
他的样子与其说是害怕,倒不如说是在挑衅。
他们中最强的帮手已经死去,而且死状极其的恐怖,他们本应该感到恐惧才是,可是,他现在的样子却有点儿有恃无恐的架势。
难道他还有什么秘密武器,或者是什么制胜的法宝不成?
蓝玉棠似乎也觉得很奇怪,将不死玉箫横在胸前,很不屑地看了看他,冷冷地道:哦,真的是这样吗?
可是,据我所知,现在已经与这大地融为一体的那个叫做什么多臂熊的章鱼,好像是你的最好的朋友。
你是觉得他的死跟你没有一点儿关系,还是他的死,忽然激发了你的斗志呀,果然是伟大的兄弟情呀。
河蚌从在蚌壳后面扭了扭他那蚯蚓一般血红的脖子,然后,看了看地上已经变成了血水的章鱼的尸体,狡诈地笑道:
他即使不死,我们也照样斗志昂扬,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比兄弟情更伟大的东西,你知不知道是什么?
听到这话,蓝玉棠的脸色就像是忽然被人击中了要害似的,变得很难看,甚至有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
他仿佛已经知道了河蚌要说什么了。
这些人难道是在趁着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去——这些人卑鄙,狡诈,下流,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他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种想象简直让他觉得恐怖。
可是,他又信任那位朋友,他相信那位朋友一定可以替他保护好丁月华的,就像是他可以替索命青衣保护好丁月华一样。
而那位是除了李存孝之外,他唯一的朋友,他最信任的朋友。
而接下来,河蚌果然说出了他心里所想的事情,沉声道:尽管你已经猜出来了,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这种比兄弟情更加伟大的东西就是夫妻之情。
我知道,你一向都是一个有情有意的家伙,就在三个月前,你忽然背叛了索命青衣而带着他的老婆来投我们冥镜宫。
既然你不惜跟索命青衣翻脸,不惜抛弃你在江湖中的名声和地位都要救丁月华,我想,你现在也一定不想她这么快就死吧。
蓝玉棠像是被点中了死穴似的,突然变得有气无力的,可是,突然之间又充满了自信,沉声道:我确实是不想她这么快就死,可是,就凭你们这些冥镜宫的杂兵,想要轻而易举地将她作为人质,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河蚌将蚌壳紧紧地保护好自己,自认为万无一失的时候,才来到蓝玉棠的面前,冲着他得意地道:
要她死究竟是容易还是不容易,并不是你说的算的,难道你忘了吗,我们冥镜宫的武士喜欢做一些不容易做的事吗?
哼,其实,我也知道,你在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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