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机关大院对外称海滨新村,门口有门卫站岗。大院又分一号院或二号院。一号院是办公区,二号大院是住宅区。二号院进去后路边栽着法国梧桐树,随风摇曳,左边是深翠中笼掩着一栋栋别墅,省委副书记以上的官员就住在这里。这3号别墅过去是老B住的,老B家属被通知移迁之后,老C就搬了进来。那别墅真是享受,前后花园,占地1000多平方米,老B还曾经自己装修了一个小型游泳池。碧波荡漾,倒影婆婆,芳泽飘溢。
苏海之所以找到这里来,是因为他们这一级别的人,基本上是在家中办公的。上次的黑头内参,领导人批字后,转到刘副书记这里来了。因为他分管这司法。苏海到省委机关去了几次,都被告之“领导很忙,没有时间。”既然没有时间,苏海干脆找上门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到想见见这位省委新副书记刘璜的尊容。而经门卫通报后,老C刘璜也想见见这位狗胆包天的记者。
刘璜看上去一脸的蜡黄,肾亏的信号在他的每个细胞中升起。他登着幽暗的眼睛,盯着这个不知官场深浅的记者。
两人握手。苏海觉得他的手很生硬,就象握着一节干柴。
刘璜:“你不简单啊?想干点大事?!”
苏海:“我想争取省里领导的支持。”
刘璜:“年轻人嘛,初生牛犊不怕虎!”
生活保姆送来了清茶。
刘璜:“不好意思啊,中央领导来了,我也是清茶一杯呀!”
苏海:“我就喜欢喝清茶。”
刘璜不怕地方报刊记者,唯怕中央报刊记者。这些人仗着上头也有人需要他们反映情况,有时候会写省级领导的内参。他们说走就走,本地只是常驻而已。
之前,老C老D们已经研究过这个记者。
苏海,中国某某报的新记者。无官场经历,有才气,诗词书画样样精通。有傲气,曾把省某大作家大诗人贬得一钱不值。说人家是御用文人。这小子,还有点难对付。
刘璜:“你们报社有不少名记者啊!”
苏海:“可我是新来的。”
刘璜:“难怪会接这种案子!”
苏海:“这案子不该接吗?”
刘璜:“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为民申冤嘛,自然是好事。只是…….”
苏海:“……只是什么?”
刘璜:“我是老司法啦!年轻时和你一样,天天想着为民申冤。我经手的案子不下几百件。难啊,有的案子一挂几十年破不了!我担心你也会耗用几十的经历来查清这个案子!”
苏海大吃一惊:“有那么复杂?”
刘璜:“你可能也知道上面的批示了。有人甚至断言有‘司法黑幕’,要真有黑幕的话,你一个小记者斗得了吗?”
苏海:“依你的意思……”
刘璜:“不过呢。我可以做你的坚强后盾。你一定要记住:组织。紧紧依*组织。这是你唯一的希望所在!”
老C说完,不想再谈案子。提出要与苏海交朋友,海阔天空地闲聊起来。他提出准备给苏海介绍几个大文人,有他们的帮助,苏海会很快成名起来。
苏海:“谢谢!不过,这场官司我还是准备打下去。”
刘璜有些言不由衷:“支持!支持!我始终是最支持你的。不过,对结局不要太乐观!我是反**出身的,对中国社会比你了解得多。好自为之。宋词中有:‘孤芳一世,供断有情愁,消瘦损,东阳也,花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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