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家新科状元会把自己一个十岁孩童放在心里吗?
杨宗保正在为如何与梁固平等相交而皱眉思索的时候,柴郡主已经带着两个侍女走了进来。
柴郡主今天穿着一件鹅黄的衫子,雍容华贵之余,平添一股妇人的温柔轻和。杨宗保相当喜欢鹅黄色,它不像大红那样张扬,不像暗紫那么饱满,也不像蓝绿那样清冷,平和间透出一股暖意,确实贴合柴郡主的温润气度。
柴郡主看到宗保盯着自己的衫子,目露赞赏之色,笑道:“怎么,觉得为娘这件衣服不错吧。这可是你呼延七婶娘亲手做的。哎,同时将门出生,大家都是舞刀弄剑出身,怎么我就没有这个本事呢?”
这件衫子是出自呼延玉的手笔?想到呼延玉,杨宗保才发现自己已经有好多天没有看到她了,而她毕竟是自己重生后一直照顾自己的第一个人,几日不见,此时一提,顿时有些想她。
柴郡主身后的两个丫鬟,每个人胸前抱着两匹布走到杨宗保的身边。
柴郡主说道:“刚才梁固大人到府里来拜会太君,这几匹布是他从三司带来的存货,你挑几匹颜色中意的,娘亲亲自给你做几件新衣裳。”
梁固竟然把三司的布匹拿来做人情?与他平素的为人不像啊!
杨宗保撇开对梁固此举的疑惑,看到一匹竹叶绿的布匹说道:“娘,我要这款竹叶绿的,另外,就选那匹淡金色的吧!”
天波府惯例,每次做衣裳都要选一贵色,然后才能选自己喜欢的颜色,杨宗保就是喜欢这竹叶绿所透出的文气,在诸多贵色之中,大多俗艳,虽然淡金色也华而不实,不过相比较而言,已经是最雅的了。
柴郡主说道:“好,这两套衣服,就不叫府里的裁缝做了。娘亲亲自来做,让你年前一定穿到新衣服。”
宗保眼珠一转,俏皮的说道:“娘,这件淡金色的就你做,那件竹叶绿的就让七婶娘帮我做,你看可好?”
柴郡主笑着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原来你是看中了七娘的手艺,你既然嫌弃为娘的手艺,那就都交给别人去做吧!”
杨宗保早有应对,他拉着柴郡主的衣袖笑道:“娘,我只是怕你太过辛苦。过年的时候,必须穿贵色迎客,儿子一定都穿着娘亲做的衣服。我是怕娘亲做两件过于辛苦,才让你把竹叶绿的交给七婶娘来做的。”
柴郡主笑着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说道:“没想到你现在嘴是甜的一套一套的啊!”
杨宗保总算达成了让呼延玉为自己做衣衫的目的,心思一动,问道:“娘,梁大人今天真的只是拿几匹布拜会太君那么简单么?”
柴郡主说道:“我起先出去只是叙旧而已,现在他是在和老太君谈一些正事。你也知道,我们杨家虽然高爵厚禄,一门女儿家却是不干政事的。你爹驻守三关,几年也回不来一次。阖府上下,只有老太君偶尔有面圣的机会。不过,梁固来谈的可能跟盐铁税赋有关,这些方面,老太君恐怕帮不了他什么?”
原来梁固是因为三司的公务来向老太君求援的。只是老太君就算和朝中的一些大臣多有往来,但硬是跟她说什么自己的财经政策多么多么出色,老太君却是不怎么擅长的。
梁固既然来找老太君,那看来也是处处碰壁,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杨宗保对柴郡主说道:“娘,我有些疑惑要向梁大人请教,送走梁大人之后,我再回来练武。”
柴郡主说道:“梁大人胸中颇有才学,你只要不是借机疏于练武,多多请教梁大人应该会有颇多益处。”
宗保边往外跑去,边说道:“自是不会,请教之后,我就会回来静心修炼子午养气决的。”
杨宗保跑出柴郡楼不久,就想到:难道自己这就冲到大厅去与他谈论三司政策?我十岁妄议朝政,虽然不会担什么罪责,但他肯定不会放在心上。
这时,杨宗保看到排风离开柴郡楼的背影,心思一动,立马有了主意。
杨宗保将排风唤到身前,说道:“排风,你帮我到老太君待客的大厅去看一下,待会梁大人告辞离去的时候,你就将他引到我的望月斋去,我就在那里等他了。”
这几日府里的工匠们除了忙于杨宗保的活计之外,其他的人都忙于修缮望月斋,由于杨宗保设计的交椅,比之以往的席位大大的节省了空间,所以望月斋的改造也就没有大兴土木。
杨宗保今日也是第一次到修缮后的望月斋,一进房间,正对的案堂上摆着的依然是杨家祖上的《杨门训子图》。香案之上,青烟几许。训子图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在对三个年龄不一的童子循循善诱。三个童子并没有一致的十八般兵器练着武艺,只有一个将一柄大刀横在后颈,两手在刀柄上潇洒随性的搭着。而从画面上来看,他只是在旁边虚心受教而已,老者的训斥对象并不是他。
另一个与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并没有习武,反而是身着儒衫,手捧经卷,正在向老者一脸希翼的解释着什么。原来杨门训子图所训的倒不是习武者武技,武德之类,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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