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把石块递给我,动作带快点!”
“好咧。”祥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确是十分的卖力,即使那一堆堆的石块与祥子那单薄的身材对比起来显得是如此的沉重。
帝国与胡蛮之间可谓是有着刻骨的仇恨,我身边的每一个帝**将士都绝对不止一次的见到过无辜的平民或者昔日的袍泽惨死在胡蛮的刀剑之下。更何况是祥子,他的父母也就是在数月之前在协作城防对抗胡蛮的进攻之时被流矢所击中双双身亡。古人不也说过,这世上所谓的最深的仇恨莫过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嘛。但是胡蛮对于我们帝国兵大概也是这样的感觉吧。
凭着一时被激起的的血气之勇,我们这一会反倒将胡蛮给压制住了,牢牢的将之逼在了城壁之外,偶尔攀爬上来的几个胡蛮军士,瞬时就被城墙上的乱刀砍死。稍有闲暇,我偷空张望了一下呼延若水引军冲出去的方向,因为天空一直在下着雨,虽然被雨水遮蔽了不少的视线,但也同样让城外的地面不会像往日一样圈起滚滚的烟尘,所以现在反而比平常要看的更为真切。
在我目光所及之处,确是发现城外的战况极为不容乐观。此刻呼延若水所带领奋力冲出去的骑兵已然被胡蛮大队兵马给切割分成了好几段,被分割开来的每段帝国轻骑唯有结成圆阵殊死抵御着胡蛮的围杀。甚至有不少的骑兵失去了阵型的保护,唯有挥舞着手中仅有的马刀,依靠轻骑兵薄弱的单兵作战能力而各自为战。而更让我忧心的则是那只巨大的攻城车也依然在胡蛮的严密保护之下缓慢的向着城门方向移动着。
站在高耸的城壁之上,我还似乎隐约可以听见呼延若水那巨大的嗓门在高呼酣战。但此际这样凄厉疯狂的力战呼号之声却只是让我感觉到充满了无助的味道。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想法,城门又一次突然被打了开来,一小支骑兵队在城门打开的一瞬间疾驰而出,出鞘的马刀在漫天漂泊的大雨之中折射出一片凄迷的色彩,我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这一小支骑兵队即将面临的命运。
当下将视线调转不忍再看,口中却不由自主的低声哼出了“飞蛾扑火”这样的一个词汇。话刚冒出口我就被吓了一跳,暗道自己即使有着这样的想法也万不能够如此轻易的就说出声来,万一被军法处听见,那可是扰乱军心力斩无赦的死罪。我一念及此,不由忐忑不安的回头看了看站在我们身后的几名督战队执法兵士。
督战队是由铁壁营一联队所构建的,归大营统领处直接指挥。一般军中的每支百人队都会被派驻几名,作战之时他们不需要像其他将士一样奋战在第一线,而是专门监视有无退避不前者,或者发出动摇军心言论的人。如果一旦发现上述两种人,当场就予斩杀,根本不需通过军法处的审判。
正因为是这样特殊的存在,以至于军队里大部分将士都对督战队反感至极,背后戏谑的称他们为吊尾军。
可是这支吊尾军却是我千万轻易得罪不得的,其实刚才自己所发出的声音极低,况且四周围处处都是凄厉的喊杀,我即使需要对附近的战友说话都必须要放大嗓音,所以压根不虞督战队会听见。但是所谓做贼心虚,我完全是像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一样,下意识的搜寻一下四周有没有人发现,而见到所有的人皆无异样,自己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慢慢地放了下来。
惨烈的厮杀仿佛是在永无休止的进行着,人早已经被这种修罗的场景折磨到麻木。我手中的朴刀机械似的挥动着,完全凭借着本能在人群中闪躲着敌人的攻击,头盔早就不知道掉落到了哪里,本来甚是白皙的脸孔上沾满了红褐色的血斑以及黑黄色的泥点。又砍翻了面前一个胡蛮,我才赫然发现自己身前五步之内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个敌人,眼光扫过不远处一名持刀戒备的看着我的胡蛮战士,从他的眼神中我轻易地读出了那种充满着恐惧以及无比愤恨的情感。
“启昌,有时候你战斗起来的样子真的是很吓人,我们自己人都不太敢靠近你,生怕你将我们也当作胡蛮一并给砍杀了。”我脑中不由的浮现起一次宇轩跟我说起的玩笑话。
“不会的吧。”我当时听到也不是十分在意,只是打了一个哈哈就过去了。现在想起来也许宇轩所说的并不是十分夸张,起码此刻我就在这名胡蛮战士看向我的眼神之中应证到了答案。
战场上又怎会有什么时间用来分神发愣,正在我沉浸在回忆的当中,“嗬菏”的嘶吼声从那名胡蛮战士口中发出,一时间战斗的野性逐渐控制了他的身体,胡蛮战士双目赤红的向我扑来。
“来得好!”我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口中暗道了一句。挥刀架住了这名胡蛮战士的攻击,并且在他尚未发动起下一次攻击的时候,我空闲的另一只手猛地握拳击向他的面门。
“噗”的一声从我的拳下传来,胡蛮战士鼻骨碎裂的刺痛感,顺着我的拳头蔓延着传至全身。在剧烈的疼痛之下,胡蛮战士甩去手中的弯刀,双手捂住面部,嚎叫着向后退去。我正准备扑上去补上最后致命的一刀,“轰”的一声巨响在我脚下传来,并伴随着城壁一阵剧烈的晃动。我心下蓦地大惊,一时竟然顿在
>>>点击查看《烟雨赋》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