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迅速冷静下来,像丢垃圾一样丢开翟西城,看着瘫在地上的人,说:“你听着,现在立刻把衣服脱下来换给我。然后趁着我出去的时间,有点眼力见想办法跑走。”
约德马很清楚外面危险,可如今只剩自己一个人,他没有更好的办法:“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翟西城又侧头吐了一口血,费力爬起来,二话不说就扯开身上的衣服拉链开始脱……
约德马看他这幅阴沉沉占便宜的样子就厌恶,只碍于任务不好发作,沉着脸跟翟西城把衣服对换掉。
约德马拉起身上翟西城的外套拉链,转身看了眼始终一言不发的人,走之前说了句。
“我接任务的时候听隐世家族那位女皇说过,说你家被人家用阴谋手段灭口才导致你处处找人家麻烦。”
“但是说实话,就这一路上我看下来。人家手段倒是挺光明磊落,抓你也好,杀你也好。哪怕用处决你引诱我们出来,玩得也是阳谋。反而是你才像阴谋手段的那方。”
“你们外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约德马眼角眉梢轻蔑:“阴沟里的老鼠,形容的就是你这种人!我也是为了任务才帮你,就你这种人搁在其他时候,我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翟西城握紧拳头,黢黑的眼睛盯住他,好像不服气又像是隐忍不发,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激怒约德马。
约德马看着他那副不服气又不敢开口的样子,越发觉得可笑至极,嗤笑一声,当即道:“你好自为之吧!”
然后他就穿翟西城的衣服,埋下头戴上连衣帽,快步冲了出去。
翟西城看着他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松开攥紧的拳头,阴冷的眼神望向约德马消失的方向。
冷冷地说:“你懂什么叫做血海深仇?我就算是阴沟里的老鼠,也是聂清如和独立洲季家那帮子人逼的!”
他身上背负翟家几十条人命。
他不能死。
翟西城又想起中枪的聂清如,眼神越发的幽冷深沉。
他倒不是心疼聂清如为他冒险来F洲,结果中了一枪,七八十岁的高龄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在他眼里。
当年季无隼是害死他大伯的仇人。
聂清如一样是罪人。
如果不是聂清如贪慕虚荣在前,他大伯又怎么会被季无隼盯上,最后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他甚至仇恨死去的大伯……
不是他放不下一个女人,非要去跟季无隼作对。
他们翟家又怎么会遭到隐世家族和独立洲的双重打压,最后招来那场火灾……?
所以这些人都为他而死,翟西城心里也不会有丝毫的感激和波澜。
他们都该死。
而聂清如死了。
最该死的人只剩下一个——乔念!
乔念是季无隼和聂清如的后代。
季无隼死的早。
聂清如这次不死也差不多了。
只有乔念。
乔念还没受到惩罚。
所以他决不能死!
翟西城迅速整理好心情,将约德马临走之前说的那番话抛在脑后,深呼吸一口气,就用手指当齿轮往后梳起头发,趁着机舱里的人慌乱的往外涌,他也混在里面悄悄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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