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就是严以白要见柳拭眉,提了月沧澜的事。
严以白是不赞成杀了月沧澜的。
这一次呢?
柳拭眉迟疑片刻,道:“太皇太后肯定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但她不找我,我也不去找她。盯死永寿宫,看看是否有人跟太皇太后在这时候碰头!”
“好!”皇甫令尧答应了。
实际上,对他们来说,严以白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至今依然猜不透。
不曾站位过任何一个,明面上只关注大蜀国运。
若说她完全退出了政治舞台,好像又没有。
一切仿若还在她的掌握之中!
可如果怀疑她有野心,那倒也不至于。
但凡她有称帝的野心,或者夺取江山给谁的话,早该动手了。
总不能是想等柳拭眉统一天下后,才动手吧?
此事,不得而知。
两日后,月沧澜经过治疗,烧已经退了。
皇甫令尧还是没忍住,肯定要来见一见月沧澜。
仇人是仇人的关系,可月沧澜是孙清的儿子,理所应当知道孙清很多事。
看见皇甫令尧来到暗牢,月沧澜兴趣缺缺,依旧躺在稻草堆里,闷声不吭。
“我先问你一句,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皇甫令尧开门见山。
月沧澜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
先前还一直抱着侥幸心理,现在他终于肯定了:
柳拭眉对他下了毒!
但凡不是下毒,他都不至于没有任何半点还击之力。
而现在,对方只给他治疗风寒,并不可能解毒。
他懒洋洋地道:“想死又怎么样?想活又怎么样?皇甫令尧,我们俩属于不共戴天的关系,总不至于你还能放过我?”
皇甫令尧嗤笑,道:“是啊。我媳妇儿说了,明明我们俩身上留着相同的血,本该是世上血缘最亲的人。却被那个女人一意孤行,弄得不共戴天。”
那个女人……
月沧澜一怔。
主要还不是孙清,而是皇甫令尧提到了柳拭眉。
他哼笑一声,道:“你命多好啊,皇甫令尧。”
皇甫令尧还不曾与他认真有过冷静的对谈,这还是头一次。
“难道不是你的命比较好?”他这话说得不无嘲讽:“你的母亲,对你的培养一直都没有丢失过。寄予厚望,盼你成才!”
“她想要天下大统,做这天下霸主。你就是他的不二传人!”
“我?不过是个被抛弃的可怜虫罢了!”
听他这么一说,月沧澜沉默下来。
站在这个角度看,皇甫令尧和他一样,都是命运捉弄的可怜虫!
“你如果想活下去,我媳妇儿先前说的话就还有效。”皇甫令尧没忘记自己过来的目的:“给你留一条活路,只要你将你所知道的那些,告知于我就行。”
月沧澜幽幽说道:“你当我脑子磕着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还能留我的命?”
没有用的棋子,当然是得赶尽杀绝,不是吗?
只要他坚持不说,他们才不会让他死!
他这么想,也是对的。
但皇甫令尧却道:“可你若不能提供独门消息,守着再多的秘密,对我们来说也毫无价值。”
“你想知道什么?”月沧澜反问。
皇甫令尧说道:“当然是夜神国有关的事!”
月沧澜有些意外:“我以为,你想问母亲的事。”
皇甫令尧哼了一声,道:“她的事没什么好问的!”
月沧澜又问:“难道你不想知道她如今在哪里?”
“这一点对本王来说,并不是什么值钱的消息。”皇甫令尧一脸的鄙夷:“那个女人自己没有什么本领,全凭着美色和有点脑子,仰赖男人过活。她这一跑,不是投奔男人,还能去哪儿?”
月沧澜:“……”
话不好听,但该死的就是事实!
站在月沧澜的角度,其实他是疑惑过、也埋怨过的。
怎么自己的母亲在这方面,如此混乱?
但,跟不同的男人混在一起,明明是不检点的事,让孙清做起来,却总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就那么自然!
身旁的人甚至不会觉得有罪恶感,好像她天生就应该那么做。
而她所来往的那些男人,虽然对彼此的存在很是不喜。
但也从不至于互相容不下。
好比魏逊和枫无涯,一直就知道对方的存在,可几十年过去,直到孙清想要魏逊的命的时候,枫无涯才下死手。
在这一点上,若说孙清没什么本领,那真的是错误的。
“给个准话,夜神国的事,究竟你能不能说。”皇甫令尧失去了跟他继续掰扯的耐心。
月沧澜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问:“如果我不说呢?你要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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