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叹了口气:“师父早就在二十年前就宣布不再盖房子了。可惜他那些手艺中最精华的部分,我是一样也没学到。”
“为何?手艺人以此傍身,为何你师父说不做就不做了呢?”林绾不解。
“师父当年也算是大晏国有名的能工巧匠。曾经奉旨修建过许多王宫贵胄的院落。只是他当年意气风发,不小心得罪了人,全家人除了他都死了。为了保护我这徒弟,才发下重誓从此不再盖房子,更不会将祖传的手艺教给我。他那些特殊的技术怕要失传了。”
“真是太可惜了!那些当官的,真是欺人太甚!”林绾转了转眼珠,“我想到一个法子。我们去拜访他,不是让他出手,只是让他指导一下房子的盖法,这不算破戒吧?”
“可是……”刘师傅还是有些犹豫,林绾撇撇嘴:“刘师傅,难道你不想知道,若是你师父,这种问题会如何解决吗?”
“我当然想了!但这真的不算让他破戒吗?”刘师傅还是十分忐忑。古人十分重视誓言,刘师傅怕师父因此怪罪,也是很不安。
“提个小建议,又不用教你什么,搞不好根本就用不到他祖传的手艺,这哪里算破戒?”林绾见他被自己说动了,便进一步鼓动,“刘师傅,你师父他老人家住的远吗?我们能不能现在就去?”
半个时辰后,林绾同刘师傅一起出现在一处更加破旧的小院落前。
“我师父就住在这里。因为也没有什么别的手艺,就靠我平日里救济了。”提到自己的师父,刘师傅也是十分痛心。
林绾点点头,敲了敲门进去。
院子里有个六十来岁的老人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看不出是睡了还是死了。
刘师傅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轻声唤道:“师父,我来看你了。”
一连叫了好几声,那老头终于鼻中发出哼声,然后睁开了眼睛。
“一手啊,不年不节的突然过来,想吓死我这老骨头啊?”祝师傅眯着浑浊的双眼,虽是埋怨却不见多严厉。
“师父,看您说的,我是您从小带大的,还不能来看您了吗?”刘师傅说完自顾自找个地方坐下,又给林绾找了个座儿。
祝师傅看向抱孩子的林绾:“这小娘子是谁啊?”
林绾笑笑:“祝师傅,我叫林绾,也是慕名而来拜访的。”
祝师傅鼻中一声冷哼:“你们回去吧!”
“师父!”刘师傅见这老头子固执,不禁有些无奈。
“我说了,我不再出手盖房子,也不会再教你任何东西,你们走吧!”祝师傅面色冰冷,开始撵人。
“祝师傅,您误会了,我们不是来求您教什么,而是来给您看一样东西的。”林绾说着,从怀里将图纸掏出来,递给他,“这是我画的,就想给您看看。”
到底是老师傅,虽然嘴上说着不乐意,但祝师傅的眼神还是不自觉地瞟过去。只看了一眼便挪不开了。
“这、这是……”祝师傅一把将图纸抓过去,“小娘子,你是从何处得来的图纸?”
林绾耸了耸肩:“我都说了,这是我画的。”
祝师傅连连摇头:“不可能!你才多大,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林绾见他感兴趣,便追问:“祝师傅,我怎么就不能知道这些了?”
祝师傅指着上面的管道:“这门手艺只有我会,我没有教给过任何人,你怎么可能知道……”
林绾噗嗤一笑:“祝师傅,您再仔细看看,这真的是您的技术吗?”
祝师傅又仔细看了看,却摇了摇头:“不,不太一样。你这图纸……比我当年设计的,还要精妙……”
“这就对了嘛!这不是您的本事,所以我跟您探讨也不算您传授手艺是不是?”林绾一再追问,祝师傅是个痴迷技术的人,下意识点了头。
“对,这不是我的本事。”
“嘿嘿,那就好办啦!”林绾拍手笑道,“我要照着这图纸盖房子,只是这些管道系统不太好解决,您要不然就给我讲讲当年的故事,让我受受启发好不?”
祝师傅像是被林绾给洗了脑,当即缓缓点头:“这排水系统可是祖宗留下来的神奇技术……”
他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时辰,娓娓道来,事无巨细。林绾听了个一知半解,刘师傅却基本搞明白了。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却不便打断,一直到祝师傅全部讲完,嘴巴还没合上。
“您的故事真精彩,我都听入迷了!”林绾违心地说,“祝师傅,今日时间有限,改天我再来找您听故事好不好?”
祝师傅仿佛沉浸在回忆当中,轻轻点了点头,让他们自行出去。
“林姑娘,真有你的!想不到你用这种方法让师父把这么重要的技术给说出来了!”刘师傅一脸敬佩。
林绾摆摆手:“我能看出来,你师父最爱的就是研究这些技术,让他说出来也是一种纾解。只要别给你们惹麻烦就好。”
刘师傅摇头:“你不知道,我后来打听了,他得罪的那个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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