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绾回头看去,站在不远处指着她衣服大声叫嚣的女人正是东方樱。
见穿了这身衣服的女人正是林绾,东方樱也是一愣:“你怎么在这?”
“东方小姐,又见面了。”林绾微微一笑,大方得体地打了声招呼。
东方樱却满肚子怨气:“你这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穿羽衣阁的衣服?”
林绾诧异:“东方小姐,羽衣阁不是卖衣服的地方吗?如果我所见不错,小姐所穿也是羽衣阁的衣服,为什么东方小姐穿得,我就穿不得?”
“你……”东方樱自知这话她无法反驳,索性开始用身份压人,“本小姐是什么身份,你也配和我相提并论吗?”
“是,林绾只是身份卑微的农家女,不配和首辅大人的孙女相比。所以东方小姐还是不要只把眼睛放在我这身衣服上了吧。”林绾不卑不亢地说完,转身向樱莲示意,“樱莲姑娘,我们走吧。”
“站住!谁让你走的?”东方樱伸手拦住她们,“你今天必须要说清楚,你和闻人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穿着他们羽衣阁根本就不卖的衣服?”
冬梅和夏雪虽然没有见过东方樱,但是在京城长大的她们对于这位和公子血缘关系并不近的“远方表小姐”还是有所耳闻的。当下二人对视了一眼,心意相通。
冬梅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东方小姐还不知道吗?今日我家小姐随闻人公子进宫面圣,陛下欣赏我家小姐,当时一道圣旨给他们二人赐了婚。如今我家小姐自然是未来闻人家的当家主母啊。”
“什么?!”东方樱如遭雷劈地愣在那,“就凭她,一个农家女,她也配?!”
林绾并没有怪冬梅多嘴,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婚姻大事虽说大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更主张你情我愿。我和闻人安情投意合,陛下也乐意促成这段姻缘,所以我以闻人安未婚妻的身份为何穿不得这件衣裳?况且,这套衣服本来就是给我做的,东方小姐这语气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就自恃身份在这里发脾气,怕是有些不妥吧?”
“你……”东方樱被林绾堵得没话说,这时樱莲又上前:“东方小姐,太后娘娘还要见林姑娘,奴婢就不让她在此久待了,有什么话等宫宴开始以后再说吧。”
说完,转身带着林绾和俩丫头离开,留下东方樱一个人在原地生闷气。
冬梅和夏雪是闻人家调教出来的丫头,自然不会在皇宫大内乱嚼舌根,虽然俩人想要吐槽一下这个没什么脑子的东方樱,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位置,什么话也没有说。
一行四人就这么十分顺利地抵达皇太后的寝宫,林绾让二女在殿外等候,自己拿了准备的礼物,同樱莲一起进去。
“娘娘,林姑娘带到了。”樱莲进门后通禀。
林绾随着她进去,店内香雾缭绕,足见这位皇太后十分会享受。饶是林绾不用这种香料,她也能够知道,这是外域特产的优昙香,每年大概只有那么十盒左右,由闻人家从外域采买回来,送入皇宫之内,让这些后妃们使用。
闻人安给她的聘礼当中,就有一盒熏香是用这种香料制成,而平日里闻人安给她的熏香也掺有少量的这种成分。
“林绾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林绾进门后行礼,低眉顺眼并没有着急抬头。这位太后虽然也不算“外人”,可到底是宫里面的老佛爷,要是给她一个自己没规矩的坏印象就不好了。
“起来吧,不必拘礼。”太后的声音很是宽厚温顺,“给她赐座。”
林绾坐下来,才抬头打量起这位母仪天下的女人:她约莫四十来岁模样,保养极为得当,乌黑的秀发抹了上好的头油,发型一丝不苟。上面插了几支金色的步摇,一看手艺就知是精品中的精品。
脸上适当擦了些脂粉,却不会显得庸俗,反而更加衬托出她的雍容华贵。她并不很瘦,反而有些富态,然而配上那身金红色的礼服,更显出皇太后的威仪。礼服上的凤穿牡丹是用金线绣成的,上面还点缀了些黄豆大小的珍珠。林绾暗暗估算了一下,她这身衣服的造价少说也得十万两白银,更不要说她戴在脖子上那串南红的项链和手上的白玉镯子了。
“你就是林绾。”太后也借这个机会将林绾上下打量了一番,“哀家听说你虽是农家女出身,可是有一身好手艺,就连我那皇儿也对你崇拜不已呢!”
“不敢当。”林绾略略低头,“林绾不过是个靠双手吃饭的手艺人,承蒙陛下抬爱,自然要全力报效。”
“如今你也算是咱们大晏国女人当中的一颗明星了。一个女人,却能够靠自己的本事成为工部从九品主事,这在咱们大晏国的历史上可是前无古人啊。”
林绾也不谦虚:“林绾相信绝不会是后无来者。有了我身先士卒,抛砖引玉,一定还有更多能人会被发现,然后为国效力的。”
“好,好啊。”太后不住点头,“哀家虽然年岁大了,可也知道不拘一格降人才的道理。大晏国需要人才,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只要能够为国所用,都是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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