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安盛怒,狠戾道:“别你以为舒家疼爱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你是我姜家的女儿!今日是我姜家的事,今日就算是贵妃娘娘亲自来,我也要将你这孽障送出庄子!吩咐马车!立刻压三小姐出去!三小姐园子里的近身服侍三小姐的婆子丫鬟一概打死!”
姜佑安怒红了脸,脖子青筋暴起,手里的东西高高举起一碰,哐当一声。
柳氏也被吓了一跳,随后难掩喜悦。
今日的三小姐莫不是真的疯魔了,看着姜佑安暴怒还自个火上浇油,怎有这么愚笨的人。
姜老夫人顿足捶胸,像是喘不过气。一旁的王氏紧忙顺着,开口道“老夫人怎么了?快,快去请郎中。”
这时姜老夫人颤颤巍巍伸出手,罢了罢:“不能送!不能送啊!”
姜老夫人又连续咳嗽。王氏情急,唤了一声怒红了脸的姜佑安:“老爷。”
姜佑安快步走到姜老夫人跟前,半附低身子,关怀问:“母亲。”
姜老夫人伸手抓着姜佑安衣袖,缓缓抬头:“不能送走昀丫头啊!”
姜老夫人看姜佑安也不让,气喘得更急:“你这是想活活气死我这老婆子吗!”
姜佑安一脸惶恐:“儿子不敢!”
林贵这时站在原地,看上面的情形。他自然是不敢轻易动手,这三小姐今日吃错药般执拗,没得到姜佑安最终的死命令,轻易动了手,伤着哪,那错就在自己。
姜老夫人又连续咳嗽几声,喘息未定道:“你糊涂,糊涂啊!”
姜佑安一脸不虞,面色铁青冷冽。
“老夫人累了,快扶老夫人回去歇息。”姜佑安吩咐严妈妈道。
姜老夫人这时喘息定了,银色发丝依然没有半点凌乱。
姜老夫人看这父女二人两不相让,只得软姜昀道:
“昀丫头,祖母知你今日心里有气,但今日的事到底是你惹出来的,你做错了,你父亲训斥你,也没错处,快,快给你父亲认个错。”
“孙女何错之有。”姜昀冷冷道。
“你这孽障还不知悔改!还不动手!”
姜佑安冲林贵怒呵一声,林贵面无表情的移着步子。
姜昀握着玻璃渣子在白皙修长的颈间,只是稍稍用力,玻璃渣子就刺破了皮肤,渗出的鲜血在白皙肤色格外夺目。
姜佑安心里一紧,林贵一粗壮男子伸手就扭着姜昀的手,玻璃渣子轻轻一划,在脖子间划出一道血痕。
被婆子牵制着于妈妈惊呼:“小姐!”
苏桃跪在地上,双手绑着,连连磕着响头:“求主君饶过小姐!今日的事都是奴婢一人之过!是奴婢,是奴婢仗着小姐宠爱,放肆不知收敛才闯下这祸事!这一切都与小姐无关!主君就算把奴婢千刀万剐,奴婢也心甘情愿,求主君放了小姐!求主君饶了小姐……”
姜昀心里一阵疼意,声音有些温柔:“苏桃起来!”
苏桃身子一僵,干脆额头贴在地面身子颤抖细细啜泣起来。
片刻,后面的婆子就一把抓着苏桃头发,将人扯了起来,往门外拖去。
姜昀看着心疼,尖声道:“住手!”
婆子哪听听姜昀的。
姜昀侧头过去看着高高在上的姜佑安,痛心疾首道:“女儿八岁时,得了一场疫症,父亲在外领差,祖母瞒着母亲连夜将女儿送去北院,祖母和父亲可知,在北院里祖母派来的妈妈熬不过几天就死了,是苏桃日日夜夜细心照顾昀儿,将我锁在在北院数日后,便断了吃食,断了汤药!若不是苏桃,女儿能活到今日?
父亲可说当时不在府中,不知此事,可父亲回府后又曾问过一句!
我母亲为何难产!父亲可有追查过到底是谁让人在母亲院子说我得了疫症才让母亲动了胎气。
有是谁断了女儿的汤药,吃食,想将我活活困死在北院里头?!
父亲祖母不但不查不问!还在母亲去世不到半年就急匆匆扶她一个妾室当正室夫人!”
姜昀侧过头死死盯着柳氏,吓得柳氏脸色苍白。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柳氏看姜昀看的心虚,侧过头哭哭啼啼看着姜佑安:“老爷!三小姐疯了!定是疯了!老爷快送她出去!免得疯言疯语惹得家宅不宁!”
一旁的甘露吞了咽了咽口水,正思量若是姜昀今日破罐子破摔,把当日的事捅了出来,她该如何选择。
姜佑安听后心里也有愧疚,但那丁点的愧疚终是被他自以为是给打败了。
他怎可能会做错,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姜家,一切都是为了姜家。
姜佑安冷漠不语,姜老夫人劝不动,只得低头不语。
外头传来板子的声音,却听不见一声惨叫。
姜昀心如刀割,怎么还不来?难不成这次她又算错了?赌错了?
姜昀这时才起了后怕,自己已经把退路都给断了。
姜昀心里落寞,眼里没了生机:“父亲不认没关系,女儿心里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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