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闺阁女子,这人品德行名声自然是最重,女子闺中最不能有的便是太过轻盛傲气。”佩嬷嬷手中拿着戒尺,围着姜昀来回踱步。
姜昀双手放在腰间,下颚微微轻抬,浑身紧绷,挨板子多了,吃够了苦头,心中不敢有一丝松懈。
佩嬷嬷目光严厉,身子板挺直,继续缓缓道:“还有这举止教养,更是深究。走路仪态,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应要有贵女风态。若是体态有失,不免被人明里暗里的笑话,姜三小姐是个明白人,常在各贵女宴会中也能见到这些有个门第的贵女姿态是如何的,当中要紧姜三小姐想必也不用老身说了。”
佩嬷嬷一直谆谆善道,佩嬷嬷一边说着其中要点,一边教导姜昀体态,这一日吃穿礼仪都得一一教导示范。
经佩嬷嬷几日下来的教导,姜昀是一碰着枕头便睡沉过去了,先前心中三千烦恼丝,如今是连烦的气力都没有。
佩嬷嬷交了几日的体态,说了几日规矩后,便开始教煮茶插花,还有府中掌管事务的心得。
煮茶这事姜昀是一窍不通,苏桃倒是煮得一手好茶。
佩嬷嬷这些日下来,没红过脸,但那神情一摆,姜昀便后怕。
“佩嬷嬷,高门大院都是如此多繁文缛节的规矩与礼节的吗?”
姜昀着实忍不住,经佩嬷嬷几日教导下来,姜昀只觉着日常端着,就连清闲时也不容有半丝懈怠,用佩嬷嬷的话来说,就是细节决定成败。
最让姜昀忍不住的便是佩嬷嬷与她说在婆家如何掌持中馈,服侍夫君,伺候婆娘如何制衡夫君房中小妾的要领与心得,姜昀听着,这其中都像是算计打仗一般。尤其是制衡小妾,往重里说,便是要端着一府主母的大度,又要拿捏丈夫的心意,做到张弛有度,不骄不醋。
姜昀一番话,佩嬷嬷将手中的花稳健的落在瓷白瓶里。
“老身教导姜三小姐多日,原以为姜三小姐是个聪慧的,今日问着糊涂话着实让老身觉得对牛弹琴了。”
佩嬷嬷从容自若,姜昀脊梁骨渗出冷汗。
“昀儿愚昧。”姜昀真悔自己怎么就问了这问题。
佩嬷嬷停了停手中动作:“这些规矩礼节,在姜三小姐眼里是繁文缛节,但在那些勋贵人家,高门大户这便是教养,是一贵女的自身修养,就如寻常百姓的材米油盐。”
姜昀连连道:“昀儿受教了。”姜昀怎么不知,这些日佩嬷嬷对她耳濡目染,她也算是知那些贵女浑身的贵气非天成,而是日复一日的熏陶。
姜昀念到这,平日里她也极少注意,想起往日里与贵女同坐,好些规矩礼数都没周全,有些觉得丢了脸面。
佩嬷嬷几天下来的教导,姜昀这一颦一笑,行为举动初见成效,昔日那份盛气,也慢慢收敛,原本是看起来温婉端庄,如今是骨子里,谈笑间都露出端庄贵气。
就连于妈妈看在眼里,都对这佩嬷嬷心生敬重,到底是宫里来的嬷嬷,果然是十分了得。
经过一下午的煮茶品茶,姜昀喝了一肚子水,嘴里都淡的不知味道。
过了几日,将近十天的教导下来,姜昀虽不能说样样精通,也算是略懂皮毛,拿的出手,理论上也能与人侃侃而谈几句。
佩嬷嬷也算是满意,对姜昀道:“老身应教的都教给姜三小姐了,接下日子,老身不在传授给姜三小姐方方面面,只会住下来,细细观察。”
姜昀杏仁眼看着佩嬷嬷:“琴棋书画不用?”
佩嬷嬷嗤笑:“这下棋,作画吟诗哪是短短数日能教习成的,且这弹琴风雅,若是日后的夫君喜欢,旁的小妾想要讨媚自然一门心思往里专研,一府主母该有一府主母作派,这些讨媚功夫,不该是主母所为。”
“嬷嬷教诲有理。”姜昀脆生生道。
姜昀看着嬷嬷,一番话欲言又止。半响憋不出一个字来。
佩嬷嬷见后,道:“姜三小姐有话不妨直说,老身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贵妃娘娘让嬷嬷来教导我规矩外,可还有旁的?”
佩嬷嬷把茶杯推到姜昀跟前,姜昀定定看着跟前茶盏。肚子闹得慌。
佩嬷嬷缓缓道:“贵妃娘娘只让老身教三小姐规矩,听闻郡主前段时日登门提亲,也好让老身来与姜三小姐这日后婚嫁规矩。”
姜昀蹙眉,当日她在厅里听佩嬷嬷与她祖母说时可不是这意思。
佩嬷嬷继续道:“我来姜府这些天,不曾见过姜府主母,做事不妥,可是姜府主母病了?”
姜昀见佩嬷嬷说到这话茬,权当佩嬷嬷隐忍不语罢了。
姜昀点了点头,轻轻撩着茶盖:“是病了,自打四妹妹出嫁后,便一直病在榻上,不宜见客。”
佩嬷嬷难得说起闲话:“哦?竟有此事?这府中嫁女本是喜事,怎倒还病了,莫不是冲撞了吗?犯煞了?”
姜昀一脸含糊:“这……这我倒是不知。”
佩嬷嬷笑道:“你还是待字闺中,不曾婚嫁过,你不知其中忌讳也
>>>点击查看《宫墙枝》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