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落下,王余讳的面色顿时由苍白转为涨红,好似受了天大的侮辱,却全然忘了,方才那番言语刁钻的“忠言”究竟是从谁的嘴里出来的了。
见王余讳这么快就败下阵来,楚念也觉得无趣,注意力也再不在王余讳的身上,转而看向陆务实,神情终于严肃几分,“臣女还缺一些东西,只怕需要陆大人帮帮忙了。”
陆务实目光从楚念脸上转移到楚念手边乖巧可人的小丫头身上,目光驻足了一瞬,便轻轻点了点头,“正好老臣还有些要事要与郡主商讨,便劳烦郡主随老臣移驾书房了。”
说着,他转眸看向一旁的孔长乐,“长乐可否代我去一趟史记阁?大概是先皇五年时的史籍,我与郡主用得上。”
孔长乐的面色也严肃了几分,只见他轻轻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入门内,期间与那王余讳擦肩而过,却神色都未曾侧过一瞬,王余讳面色愈发僵硬的站在原地,尴尬却无人问,他转头看向楚念,方才张了张口,便见陆务实朝着吏部的大门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旋即那两大一小也彻底无视了王余讳,双双朝着门内步入而去。
待三人的身影都消失在吏部的门口,王余讳才面色愈发阴沉了几分,他望着楚念原本站着的地方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方才抬步,朝着王家的方向走去。
这方楚念随着陆务实直奔吏部的书房,书房里头的几个杂人被陆务实赶了出去,这方见陆务实亲自替楚念斟茶送水好不殷勤。
瞧见他这副模样,楚念也大概明白他的目的,这陆务实本就是令妃母族的哥哥,如今如此殷勤,想必也是为了如今朝中那要选公主出嫁蛮族的消息,作为兄长,正替令妃母女担忧的吧。
不过想来他也还未曾与令妃通气,否则也不会是与令妃截然相反的态度了。
这档口,陆务实方才将精致的茶盏摆在楚念的面前,便是从容不迫的笑着道:“郡主且尝尝,这是老臣淮南的友人托人带回来的新茶,淮南的茶向来比别地的要好得多,只是怕郡主也在淮南王那方尝得多了,可也是老臣唯一能拿得出来的东西了。”
楚念笑着摇了摇头,“能得陆大人抬爱,臣女倍感荣幸。”
说着,她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等苦涩后的回甘在口中化开,那方才见陆务实似乎略有几分局促道:“嗯……郡主说笑了,如今郡主肯坐下与老臣共品这新茶,老臣才该倍感荣幸……”
他话锋一转,抬头看向楚念,中年人一张脸上似乎写着几分担忧,“只是不知我那妹妹……如今在宫里喝不喝得到这么好的茶,如今五公主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倘若隔日她便嫁出去了,这宫里头难日子郡主也是知道,如今我妹妹年老色衰,若是再没个靠山,也不知没了女儿陪着的日子该如何难熬。”
楚念好笑的看着眼前拐弯抹角的陆务实,却也没点破,只是放下茶盏,半垂着眸子道:“陆大人担忧令妃娘娘过甚,可令妃娘娘在宫里也是有良妃娘娘帮衬的,再不济还有我,我既是五公主的友人,也自然不会瞧着她和令妃娘娘过苦日子的。”
最后一言加重了话音,楚念抬眸望着陆务实渐渐安定下来的神色,这方重新端起茶盏,“陆大人放心既是,宫里的事儿,有的是人照料,且现如今令妃娘娘也不是没有后台,有陆大人这般强大的母族,只怕是太后都不敢动令妃娘娘分毫不是?”
陆务实有些诧异的抬起头,却也不过眨眼间便领会了楚念的意思,他连忙再此低下头,诚恳道:“那是自然,自然,只要有郡主在,我陆家的人,谁也不敢动。”
楚念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才见陆务实面色愈发舒缓了几分,此刻看向楚念的目光也终于染上了几分感激——这老狐狸楚念早就了解过,陆家在朝中也算不得什么大家族,全凭着一个西楚长公主能在这朝中有一席之地,不过,陆家能混到如今的地步,陆务实这打太极的功力也算得上是功不可没,要知道,能在王家和当年的苏家之间保持中立且丝毫没有被影响,这陆务实在里头左摇右摆的作风可是给陆家加分了不少。
不过也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好在陆家还有个十分明事理的西楚长公主,楚念可是听说,当年王家势头正盛的时候,陆务实可还动过要加入王家阵营的心思,还是那老太太硬生生逼着陆务实中立,才叫陆务实没犯下什么恃强凌弱的错误去。
如今也怪不得陆务实当时会有那样的心思,毕竟风雨飘摇的时代,能叫一个新兴起的家族存活至今,要承受的压力可不是一星半点。
而如今,只要他们陆家的阵营站得还稳,她也就没必要因为当年一点小摩擦给陆家记这么个大过,且如今令妃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也不必担忧陆家会两面三刀,给他们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也未尝不可。
见楚念微微侧眸却不再说话,陆务实目光微闪了一会儿,方才张口道:“老臣可否问问,太子殿下是当真如朝廷中说得那般……”
楚念抬眸看了他一眼,“陆大人,若是太子殿下已死,你我也没必要坐在此处饮茶聊天了。”
闻言,陆务实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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