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吧?当时我可还是个毛头小子,如今时间久远,沪家的事情我也记不得了。”
“还有王大人记不得的事情?”楚念玩味的看着王子轩,直盯得王子轩面色愈发窘迫,她面色蓦然一冷,声音微沉,“王大人莫要忘了,今日你们所住的,可还是你往昔仇人的故居,倘若有朝一日苏家的冤魂将王大人父女赶出此处……”
她意味深长的摸着下巴,“外头可比这里要危险多了……”
王子轩面色一白,片刻后,方才皱着眉头看向楚念,面色似有几分无辜,“可当年的事情我可当真记不……”
“王大人,”楚念抬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王子轩,“是我说的不够明白?”
此言落下,王子轩话音顿住,端着茶盏的手也僵在原地,半晌,方才转眸,似乎有些无奈的看着楚念,“郡主,这……”
一旁的楚宁蓦然开口,“王大人,坏人都已经做过了,这时还想隐藏自己的罪行,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楚念有些意外的看了楚宁一眼,再转向王子轩,此刻王子轩看向楚念二人的面色愈发复杂了几分,显然是心事被楚宁猜中了。
便见楚宁继续道:“若我没猜错,太后所做的所有丑事,其中都有您这位原本的宰相大人、王家家主的参与吧?”
望着楚念笃定的面色,楚念忽而觉得将楚宁带出来果然是对的,她时常参与各种权谋之际,前世亦然如此,却鲜少对人性有所了解,可显然楚宁比她了解的要更多,毕竟是从小跟在那北海最大的贪官王毕蒙的身边,耳濡目染是自然的事。
见王子轩不说话,楚宁冷笑了一声,“王大人,听我一句劝,若是已经做了坏事,若还想当个好人,首先就该直面自己曾所做过的事情,虽然……”
她顿了顿,目光微闪,“虽然现在想要弥补也是无用了。”
王子轩彻底沉默了,他皱着眉头捏着自己手边的茶盏不出声,面对楚念和楚宁的目光,他的面色显得有些阴沉。
好一阵儿,他方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沪家那事儿,我的确是有些参与的,如今也还留着当时与太后来往留下的书信,我交了既是,不过至于其他的……”
他抬头看了楚念一眼,楚念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心儿,没说话,见状,他只好咬着牙道:“算了,一起给你,不过事先说好,若是我将这些东西都交给你,你却还是要将我们父女赶出去,可就是食言了!”
楚念微微勾了勾唇角,“我自然不会将你们赶出去的。”
“暂时。”
……
入夜时分,楚念坐在桌边皱着眉头看着手里头的一堆书信,她倒是没想到,当年太后为了能叫王家上位,竟然做了这么多坏事儿,更没想到,王子轩竟连太后都防到了如此地步,这十几年来王家的“上位史”几乎都在这些往来的书信之上了。
小苏苏早些时候方才被楚念送到梅香那儿去,监督着小丫头老老实实的道歉,这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屋子,而楚宁则是全程跟在楚念的身侧,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档口亦然面色不善的看着眼前的书信,似乎若有所思。
却在此时,楚念眉头一皱,一双水眸警惕的看向窗外,窗边儿的烛火亦然无风自动,察觉到这一异常的楚宁疑惑的看向楚念,“怎么了?”
楚念微微皱了皱眉头,心头忽而一股不详的预感升起,她起身,朝着院子外头走去,身后的楚宁亦然连忙跟上。
院子里头依旧是一片漆黑,下人们也早就睡了,此刻香草居的小花园中一片寂静,有清冷的月光铺在地面上,一阵诡异的微风吹过,院子里头那颗巨大的梧桐树宛若在警示什么一般沙沙作响。
楚宁似乎有些害怕似的身子瑟缩了一瞬,方才看向楚念道:“姐姐……”
这话音尚未落下,院子的角落之中忽而一道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楚念皱着眉头跟上,头也不回的道:“你且回去躲着,我去瞧瞧就回来。”
望见楚念的背影,楚宁微微张了张口,可楚念的身影已然没入了黑暗之中,她警惕的四下打量了一眼,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朝着梅香他们的屋子小跑过去。
另一面,楚念追着那道黑影行至假山旁,却忽而传来一阵打斗声,她皱着眉头上前,忽而一道黑影快速的朝着她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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