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人了。
而那小子看上去也着实不像是个骗子,楚念待在暗处,观察得仔细,若真是装得,那小子一举一动的神情,可都装得太像了。
……
没过几日,便到了放榜的时候,楚念早就问了陈老,那小子虽说文章里欠缺了一些灵魂,可到底也算是有些才情,果然中了个举人。
却不过多时,城中忽然爆出消息,说是此次科考,有人作弊,这风声传到了宫里,文物百官立马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因为陈老受贿所以私下里放水,才有了作弊一事;
也有人说,是因为陈老年纪大了,所以眼花,根本看不清考场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这叫陈老差点气病,直至私下见了楚念一面,才尚且有所好转。
隔日,几乎所有中举的人都收到了传召,说是无双郡主请他们一叙。
百官们知道这是无双郡主想要查明真相,便也没人觉得无双郡主这是在提前替太子明修拉拢人脉了。
等到诸位举人在楚家齐聚一堂的时候,已经是隔日晌午。
自从老太君走后,楚念又不喜见生人,楚元郎又长时间泡在穆家,楚家的门楣自然冷清也许多。
而楚家的院子又空又大,倒是正好占得下十几个举人。
黄奕也在其列。诸位举人知道京中传言的事,有人清者自清,可大多都是心有余悸,也怕屈打成招,毕竟谁也没亲眼见过无双郡主,听了太多无双郡主冷漠无情的故事,大家也都心底怀着几分敬畏。
于是趁着楚念不在,诸位举人便各个攀谈了起来。
“唉,你们说,无双郡主今日叫我们来是干嘛的?”
“你不知道吗?前些日子因为那作弊的传闻,可将监考的陈大人气坏了。”
“哦?陈大人气坏了和无双郡主又有何干系?”
“无双郡主可是陈大人的外孙,外孙替外祖出头,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当真作弊的人,今日岂不是要……”
“咳咳。”梅香行至诸位举人之前,便有下人抬来桌子椅子摆在下首,“我家娘子稍后便到,诸位郎君且先喝口温茶等候。”
等诸位举人坐下,便见一一席素白淡雅如谪仙的女子缓缓步入上首。
上首的梅香连忙扶好椅子供楚念坐下,这才见楚念缓缓开口,“叫诸位久等了。”
下首众人纷纷起身,“见过无双郡主。”
楚念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最终落到黄奕的脸上,却也不过一瞬,便收回了目光。
“前些日子京中的传言想来诸位也都听说过了,陈大人因为此事,可是病的不清。”
下首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接话,便见楚念轻笑了一声道:“诸位也不必多想,我相信我外祖是个负责的人,今日我请诸位过来,也不过是有些事情要问。”
此言一出,下首的众人却越发疑惑,人群中的黄奕目光微闪,便见楚念端起茶盏,继而从容不迫道:“我举个例子,倘若诸位是皇帝,内忧外患,疆土危在旦夕,你们该当作何?”
下首沉默了一会儿,其中一人开口道:“自然是先清内患,才不至于腹背受敌。”
另一人开口,“依我看,要先团结起来抵抗外敌,等外敌被击退,再内斗也不迟。”
“唉,可倘若外敌被击退,内斗在起,外敌岂不是又要犯我边境?”
“可若是外敌都没击退就先内斗,岂不是更给了外敌这可乘之机?”
“此言差矣,这……”
议论声很快充斥着整个院子,楚念满意的看着正争辩不休的一众举子,目光望见角落中沉思着一言不发的黄奕,她放下茶盏。
“这位先生为何不开口?”
四下寂静,被点到头上的黄奕面色愣了愣,指着自己的鼻子,“郡主是说在下?”
楚念缓缓点了点头,便见黄奕似乎一边沉思着一边道:“我觉得,这要看内患究竟是何等内患了。”
“哦?”楚念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头,“那我再说得确切些,倘若是当今太后对皇权虎视眈眈,一边是孝,一边是义,你又当作何?”
黄奕的面色明显一怔,片刻后,方才低下头恭敬道:“在下不敢谬论,但倘若妇人想要参政,是万般不可。”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一片哗然,有不怕事儿的开口调侃,“你这么说,可是在说郡主妄论朝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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