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疏林不回头都知道是沈蔺,心里存了不理沈蔺的心思,也未转身去瞧。
沈蔺知道这些日子让夏疏林受累了,讨好道:“内府监进了两筐黄透透的水晶樱桃,你一向喜欢的!”
夏疏林赏了个余光,内府监也是用心了,这两筐樱桃品像极好,盛在绿油油的叶子上,煞是可爱。
沈蔺亲自从湘竹编的筐子里选了个晶莹剔透,个头饱满的樱桃递到夏疏林嘴边,夏疏林就着沈蔺手将樱桃衔进嘴里。
小巧的粉舌,不经意间碰到了指尖,只这一下便能感受到沈蔺指尖的冰凉,这才刚刚入秋,夏疏林心中一疼,所有的小情绪霎时消失殆尽。
“这粒樱桃真是金贵,还劳烦皇上!”
沈蔺见夏疏林终于开口说话,笑意爬上眼角,“看你这矫情的样子,这合宫里最金贵的莫过于你了!”
夏疏林笑着啐了沈蔺一口,“皇上可别什么名头都安在臣妾身上,皇上可是没瞧见,这后宫姐妹们见了臣妾个个都跟乌眼鸡似的!”
沈蔺笑的畅快,眼神中是止不住的爱意。
“听说皇上昨个儿下午去沈修仪宫里喝茶了?”
沈蔺对沈怡宁之父,新提拔上来的工部尚书极为看中,沈怡宁是第三批入宫的秀女,甫一入宫沈蔺便去她居住的丹阳坊看她。
“是个颇有才情的女子,聪明通透,只是宫里哪里能容得这般性情的女子!”
夏疏林回想起,那日太液池宴会上见过的那个女子,心中也有几分惋惜。
“有皇上护着,定保她衣食无忧,富贵一生就是了!”
沈蔺眼中有些遗憾,“这般女子,心思恐不在富贵荣辱上,慧极必夭,沈尚书那个老狐狸,怎么教出这般与世无争的女儿!”
两人又叙了一会儿话,直到掌灯时分,才就寝。
日后夏疏林时常会想起今日与沈蔺的这段对话,情之一字,不论聪慧才情。
帝后在冬至那日大婚,宫内张灯结彩,艳丽的血红,在这白雪皑皑的季节里格外刺眼。
夏疏林蹲在章华宫的院子里,用废旧的树枝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地上的积雪。
“主子,我们该走了,可不能耽误了跪拜的时辰,坏了规矩。”玉竺在身边柔声道。
“皇后是右相的嫡孙女,听说十二岁便尽得国画大师范言的真传,就连皇帝哥哥也对她赞誉有加。”
玉竺心中颇有些心疼,“皇后乃一国之母,自然坚贞贤淑,才华斐然。”
夏疏林眼泪不受控的流下来,巴掌大的小脸埋在柔软的狐裘领子里,声音闷闷地,“小时候顽皮不喜欢功课,读书写字画画,没一样长处。”
“又不会说话,经常惹皇帝哥哥生气。”
“皇帝哥哥娶了别人也没什么的!”
夏疏林抹了一把脸,硬挤出一个凉凉的神情,可是越想越心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控制住凝在嗓子里的哽咽。
“走吧!”
夏疏林站在众妃首位,尽量收敛身形。身后跟着的是沈蔺太子时期便收在房里的两位良家子,现如今也封了容华。
世人皆道,吾皇君子端方,温润如玉,今日穿上了这喜服也端地芝兰玉树,风采照人。与皇后端坐在正位,果然璧人天成,宛若神祗。
夏疏林上前一步,率先跪下,朗朗开口道:“臣妾恭祝皇上皇后,鸾凤和鸣,凤凰相偕。”
夏疏林跪在烛火的阴影里,沈蔺看不清她的神情,一时间竟难以开口。
尚婉注意到沈蔺的失神,笑着开口:“早就听说,夏妹妹是个伶俐又标致的人物,今日一看竟连规矩都这般好,当真叫人喜欢。”
夏疏林虽然平日里咋呼,又让沈蔺捧在手心里宠了多年,可是到底是从小便寄人篱下,眼色也是一等一的好。
尚婉今日初见便给自己扣上了懂规矩的帽子,这便是提醒自己妾妃之礼。果然右相家的,这下马威不动声色。
“皇后过誉了,娘娘才是仪态端方,芳华万千。”夏疏林恭顺道。
沈蔺眉头微皱,止不住的心疼,夏疏林一向天真肆意,今日也不得不学会曲意奉承,话藏机锋。
心中厌烦,语气也不虞:“时候不早了,众位爱妃还是早些回宫,日子还长,总有聊天的时候。”
夏疏林自小跟在沈蔺身后,哪里听不出来沈蔺的语气,这是要撵自己走,他们好行敦伦之乐,心里又酸又妒,顿时也上来了几分气性。
“都是臣妾不识趣,耽误皇上了,臣妾这便告退!”说完粗粗的行了礼,转身离去。
沈蔺伸长了脖子,“好好追上皇贵妃,雪天路滑湿冷,若是皇贵妃有了什么闪失,朕拿你们是问!”
玉竺,玉枝本站在门外,见夏疏林跑出来心中着急,这下得了沈蔺的命令哪有不追的道理。
尚婉自然没有错过沈蔺的神情,入宫之前,祖父便教导,万不能奢望帝王之爱,只有攥在手里的权力才是永恒。
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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