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局面僵着,偌大一个金碧辉煌的宫内,静得连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直到太医到来,轻掐人中唤醒栾凤,两旁侍女又悄悄上前,轻拍太后玉背以顺气,夏疏林才放下茶盏,飘然起身,施了一礼:“太后若无其他要事,容臣妾告退。”
“夏疏林,你……”
言毕,不等太后有机会说话,夏疏林便带侍女离开了圣宁宫。临出宫前,夏疏林往回望了一眼,只见已经醒来的栾凤不甘地望着她,银牙紧咬,表情又是急切,又是怨恨。
回宫路上,玉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夏疏林知她想说什么,便吐了下舌头,道:“玉竺,太后虽是太后,皇上若不站在她身旁,我倒也无需顾忌,她想送女子给蔺哥哥,我本来就不可能应允的。”
沈蔺对宫中其余女子不甚挂心,更不爱这种无必要的麻烦事,夏疏林不会给他添烦,又是在醋头刚过的这个关节眼,自然不会给太后好脸色。
玉枝玉竺经此提点,纷纷低下头去,恭敬称是。
正准备回宫,一串足音忽然从后响起,伴随侍女的惊呼。夏疏林一怔回身,却见那栾凤不顾身后侍从,匆匆赶来,喊道:“贵妃娘娘,请贵妃娘娘再考虑一次,娘娘都要前往那青灯古佛之处,为何不给民女一次机会?!”
“你呀,宫中喧哗,成何体统。”夏疏林有点惊讶,她是真没想到这栾凤竟会如此之蠢,心里好笑之余不觉怜悯了一番太后。栾凤眼中燃烧的名利之欲太过强烈,让夏疏林非常嫌恶。她本不想理会,心中却突的一动,也许……
夏疏林停下步子,刻意扬声说:“本宫要前往何处,与他人没有干系。你若有心入宫侍奉皇上,不如先学会做一位贤惠女子,再来讨皇上欢心。”
“夏疏林,你……”栾凤急红又急白了脸,满头珠翠歪歪斜斜,令人看了更是生厌。
“那是谁人家的女子?竟敢在宫中喧哗。”圣宁宫前百步是柳会桥,两边风景尚好,常有妃嫔在此赏光。听了栾凤那尖锐的女声,不由都往那边望去。赶过来的侍女侍从赶忙捂住栾凤的脸,将其拖回太后宫内。
这丑事虽因被阻止得早,未让栾凤被众人所识,只是闹了这一波,宫内喜爱八卦的角落必然传遍此女所作所为,再隐约带上太后。这下,太后怕是原本有想奏给皇上的心,也不敢与皇上提起这大失皇家脸面的事了。
连最后一点儿麻烦都了却,心里同时又揣着相关的几分小九九,仿佛等待的事情有了转机,夏疏林忽然甜甜一笑,道:“玉竺,玉枝,不回宫了。随本宫先去散散心。”
“娘娘,万一皇上那边有音讯……”几日来第一次见夏疏林笑得这么明媚,玉竺有些呆然,很快又反应了过来。“是,娘娘。”
了结无趣之事,在微风中散心,不知不觉逛到浅河亭边那株孤独的海棠树下,夏疏林仰头望去,满树浅绿盈盈,胸臆间逐步被清凉所充斥。
不知沈蔺现在在做什么?夏疏林怔怔地想道。以前在宫中,他们曾在海棠树下偷偷玩耍,不知他现在还记不记得。如今中宫已有主,一切却似乎只有时间变了变,往日回忆仍栩栩如生。
“听闻贵妃娘娘想要出家为尼?”
裙摆随绣鞋足音沙沙作响,轻摩小路上打磨光亮的卵石。一线清冷的声音使夏疏林回过身去,惊讶于这声音的陌生,望见一个如清月般的女子。她姿色不算上上之姿,气质却十分动人,浅紫色比甲紧罩纤美的腰肢,月华裙清雅却不失分寸。
夏疏林蹙眉回思,她贵为贵妃,自然是翻遍宫中名册、见遍常见妃嫔。虽说夏疏林记得不太认真,不过主要的那些总不会落了去。
这其中,却唯独对这气质特殊的女子毫无印象,这不太合情理。
“嫔妾昌妃,久日抱病,近日稍得歇息,遂来散心,不想碰见贵妃。”昌妃稍稍一顿,长睫垂下。
夏疏林想了起来,确是经皇上许可,长日抱恙于芊鸢宫的那位主儿。曾为太子侧室,登基后早在宫,因一直没见过,夏疏林也就没怎么在意。以往听侍女谈起过此女子,据说性情淡漠,为人冷情,沈蔺偶尔会客气地到她房中坐坐,探望下病情,也就仅此而已了。
夏疏林好奇心起,暗暗观察昌妃:“如此外貌气质,怎么取了个这么俗气的封名?”
“家父供职于太府寺,皇上便赐了嫔妾此字。嫔妾感谢皇上的好意。”昌妃出言沉静,态度恭谨而不落分寸。
太府寺主管财币金帛,更重要的是,太府寺与丞相府关联甚密。
“昌妃真的只是来散散心么?”
想通此节,夏疏林打起精神询问。昌妃比她大上好几岁,在沈蔺身边也比她更久,但宫中礼节不可失。
昌妃却不等夏疏林继续发问,而是轻轻一鞠,道:“嫔妾此行目的与皇后娘娘无关,请贵妃娘娘大可放心,嫔妾只是写书画时听了响动出来看看,既见了贵妃娘娘,那便问候两句。”谈吐直白,勾起夏疏林一些好感。
“不错,若皇上准奏,本宫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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