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疏林什么也没说,缓缓起身,从怀中内捏出丝巾,为沈蔺细心的擦拭额角的虚汗,一双清澈的双瞳黯然垂下,任是沈蔺如何忖度,都无法思量出夏疏林此刻的心绪。
“长宁,一切均是朕无能的缘故。”沈蔺握住夏疏林的手,紧锁双眉,认真道,“你等朕一段时间,朕定尽快将朝纲稳定,想尽办法弱化右丞相的权力,朕…”
“蔺哥哥,不急。”夏疏林声音淡淡地,听起来十分平静,却又扰的沈蔺心绪一沉,“长宁,你怪朕了?”
夏疏林直视沈蔺略慌张的眸子。她突然呼了口气,伸手揽抱住沈蔺,笑道,“什么都不重要,只有我蔺哥哥的身体最重要,你且保养好身体,长宁便不气恼了,知不知道?”
沈蔺突觉喉间一窒,心底浮现数分心疼,他反手攒抱住夏疏林,半晌,轻声道,“长宁,蔺哥哥对你不住。”
夏疏林眯着狡黠的双瞳,笑嘻嘻地蹭着沈蔺,竟和甫才的黯然沉稳完全不同。她戳了戳沈蔺的胸膛,努嘴俏皮道,“长宁真的不气了。但是要给你提一点要求的,蔺哥哥应不应?”
沈蔺宠溺一笑,握紧夏疏林调皮的手,“小机灵鬼又想要什么?恩,除却皇位外,其余要求你尽管提。”
夏疏林嘟起嘴,卧在沈蔺身旁,撇嘴道,“谁要你的皇位,又闷又劳累,整日还须上朝处理山一般的奏折,想想就烦。
长宁也不要求什么,只希望蔺哥哥自此能对长宁不再隐瞒心事。便像这次,你明明有苦衷,却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你难过,我亦难过。”
沈蔺眼底温柔,微微摇头,“长宁,蔺哥哥本不愿欺瞒你,但有些事情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还会给你带来危险。恩,不若这样,蔺哥哥的心思会选择性的告知,尽力不欺瞒于你,如何?”
这回应虽不是最佳,但夏疏林明白,沈蔺这番做不外乎是为自己着相,她思量几刻,抱紧沈蔺,嗯了一声。
龙辇行了几刻回到皇宫中,沈蔺和夏疏林甫下龙辇,守在宫门口的安黎疾行上前,躬身行礼,面露急色,“皇上,皇贵妃,西宫太后不妥了。”
沈蔺眼底一沉,摆了摆手,“路上说。”言毕,行向西宫。
这一路上,沈蔺被安黎的话气的差一点晕阙。原来西宫太后知晓沈蔺故意偏袒夏疏林后,气的撒泼。这原不算什么,毕竟西宫太后的性情如此,这些年来也没少惹沈蔺生气。只是这一次栾太后行事离谱了些,将撒泼地方转移到皇族祠堂。
众人都知,皇族祠堂里供奉着历任皇帝的牌位,用于祭祀先祖,乃是极为庄重严肃之地。便因此,只有皇族地位显赫之人才有权力进入那里,沈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栾太后会利用她太后之位,冲入祠堂,在其中行这大不敬之事。
而且,栾太后一旦在祠堂说出栾凤之事,便就意味着沈蔺为了掩住众人及百姓之口必须彻查此事,沈蔺明白,太后此举,便是逼沈蔺在她和夏疏林中择一维护。
“糊涂!”
沈蔺抚住阵痛的心口,眼底素寒的厉害。夏疏林搀扶住他,慰道,“皇上不必担心,长宁与太后虽在此栾凤事件中处于对立面,若必给众人交待的话,我们可寻出折中之策,既不伤害太后和长宁,也不会损害皇族颜面。”
沈蔺眉间稍松,微抬下颌,示意长宁继续说。
夏疏林笑了笑,捏起丝巾为沈蔺擦拭额上虚汗,“皇上不知,玉枝曾暗暗告与我,杀害栾凤虽是太后派人所行。但一切的计划及谋策均是团儿所为。也就是说,她才是栾凤致死的源头,若不是她挑唆太后,太后定不会忍心杀害栾凤。”
沈蔺勾唇,对面前的夏疏林生出几分刮目之感,“长宁,谢谢你的提醒,朕想出法子了。”言毕,沈蔺与夏疏林分别,匆匆行向皇族宗祠。夏疏林则转身回含章宫,褪换衣衫,着上贵妃服饰,发上饰好长流苏,踩上高底鞋,携着团儿玉枝等人行向嘈乱之地。
夏疏林来至宗祠时,门外已停放无数轿辇,为首的凤辇格外显眼,夏疏林淡淡瞥了那物一眼,嘱咐元宵好生看守团儿,继而行向祠堂。
此刻祠堂已乱的不成样子,栾太后发饰歪斜,推开不断搀扶自己的侍从丫鬟,指着沈蔺怒道,“皇帝!枉哀家生你教你,期间何其艰难?奈何你登基后,竟被一个遗孤扰乱心绪,便连你亲生表妹之死都无动于衷。在得知凶手为夏疏林时仍拼命维护于她。皇帝,今日哀家要求你在列祖列宗和天下百姓面前好生解释!”
皇帝深呼着气,尽力舒缓胸口的疼痛,他再次躬身请求,“太后,此地乃是祖宗安息之地,不可被叨扰,与儿子之间的事出去谈,您放心,儿子定给您一个公道,不让您…”
“就再这谈!”栾太后直起身来,头上的流苏越发歪斜,看起来十分可笑,“谁知离了这里,你会不会又护着那小蹄子。昨夜,皇后向你拿出那些个证据,你仍是恍若未见!哀家此刻又如何能信你的‘公道’?”
“既然太后想要公道,那长宁便给您真正的公道,如何?”夏疏林沉稳的声音传入祠堂,那抹纤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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