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宁穿着白色缎服,虽然简单,样式也旧,但料子看起来质地极好。夏疏林知晓沈怡宁乃是工部尚书之女,家中是书香世家,有钱却也十分知礼,与素日见到的嫔妃不同。
沈怡宁朝夏疏林略略躬身,冷冷道,“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臣妾沈怡宁拜见娘娘。”
夏疏林踉跄前行几步,急忙搀扶住她,笑眯眯道,“怡宁姐姐快些起来,不必如此。”
沈怡宁秀眉微蹙,看向夏疏林的眼神有些诧异。可这诧异只是片刻,她立时就冷了眸子,引着夏疏林坐下,继而自己坐在她对面,开门见山道,“姐姐来此出去等到轿辇外,可还有其它事情?若无事,恕怡宁不再多陪。”
夏疏林嘴角一抽,心道,‘好直率的性情。’
“怡宁姐姐自从上次进宫后,还未曾与宫中其余姐妹相与过,明日便是花朝节了,我们不妨一起…”
“没兴趣。”沈怡宁视线冷冷对向夏疏林,“而且,聒噪。”
夏疏林尴尬笑了笑,“是了,人多了就是聒噪,我也不太喜欢的。”她知晓沈怡宁定是不会去的,不单单是花朝节她不会去,曾经的所有节日以及嫔妃们一众的活动她也
没参与过一件。包括立后时向皇后请安一事她也未曾参与,对于此,尚婉还颇有微词。
一时间,屋内无人再言,陷入沉默。
夏疏林脑内飞速运转,思量与沈怡宁的话题,奈何对此人了解甚少,出去知其性子冷,不好与人言语争辩,父亲为工部侍郎外,其余当真是不了解。
夏疏林忽然想起昌妃柳静雪,柳静雪性子和沈怡宁极像,那喜好定也有相像的。
“怡宁姐姐,你是否喜好书画?”
沈怡宁冰冷得眼底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半晌,轻声道,“喜好书法。”
夏疏林心下暗喜,其实她并不想与沈怡宁相与的,只是看她这里这般清冷,又念及她对待情爱的态度,不知为何,竟生出几分心疼来,现下想要跟她好好说会话。夏疏林缓缓起身,将暖炉递给玉枝,甩了甩手,笑吟吟道,“不怕姐姐笑话
,长宁自小对书画不通,今日想要姐姐指点几下,长宁得姐姐辅助,定有进益。”
沈怡宁起身,引着夏疏林近东面屋室,边行边冷道,“指点算不上。”
夏疏林面皮厚,不知为何,相对于尚婉和沈波那种笑里藏刀的性格,更偏爱昌妃和沈怡宁这种清冷却率直的性格,毕竟,与这种率直的人相处,根本不必动心绪,心底也舒服。
东面的屋室比外屋还要清冷,屋内的摆设简洁的让人咋舌,只有一个床榻,一个书桌,书桌上摆着尚好的文房四宝和几本书籍罢了,其余再难见到。
“怡宁姐姐,我见其他人练习笔墨时,若有好的墨宝,会挂起来供人赏玩。你勤于练字,自是有好的墨宝吧,那如何没有留下?”
沈怡宁摆好纸张,细致的研磨,只道,“万物不能持久,墨宝亦不能。既无法留住,便直接烧了。”
夏疏林又是一声干笑,见沈怡宁事事躬亲,方才发现没有丫鬟在左右服侍,她撩开帘帐探看了几番,方才意识到这个听月轩服侍的丫鬟没有根本没超过三个。
夏疏林觉得有些心疼,她又见沈怡宁发上无半分修饰,不由抚着自己发梢上的金色步摇和玉簪,尴尬不已。
“先写?”沈怡宁抬起清澈的眸眼,微微蹙眉,“冬日墨亦冻住,须快些下笔。”
夏疏林颔首,快步走上前去,接过沈怡宁递给的软毫毛笔,这笔抚着同一般不同,十分切合手势,手感极佳。
夏疏林虽极少练字,却也意识到这种毛笔必是世间珍品。而放眼那纸,亦是薄厚得当,抚住贴肤。乃是上佳。
沈怡宁看着夏疏林在纸上纵情挥毫,略蹙眉眼,刚开始还能看,但看着看着便看不下去,以至于转身隔窗眺望梅花。
夏疏林笑吟吟的勾勒着,一转身见师父已不再,不觉呀然,她看了看自己的杰作,面上微红。
“姐姐可是觉得不甚好?”
沈怡宁默了半晌,冷冷道,“不配写字。你浪费我的文房四宝。”
夏疏林嘴角一抽,她讪讪地笑了笑,转身欲致歉,沈怡宁却已行了过来,执起毛笔,转运指尖,笔锋仿若有了生命一般,迅速在纸张上勾勒出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字体。
夏疏林看呆了,半晌,又拿起自己甫才的杰作,更觉汗颜。
沈怡宁字体苍劲,一气呵成,几近未曾中断,“你的弱点,”沈怡宁略略抬眼,“心身未合一,笔在你眼中只是一只寻常物什,根本无法自在掌控…”
沈怡宁面色倏然一变,沉沉看着夏疏林身后。
夏疏林愕然,正欲转身,却感腰肢被轻轻环绕住。
“长宁,鞋子坏了?”
夏疏林眼角一勾,现出酒窝,转身拥住沈蔺,笑道,“蔺哥哥,你怎么来了?”
沈蔺以额角轻轻抵住夏疏林额角,眼底现出宠溺,“今日折子少些,朕这段时间极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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