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霖话音未落,一小丫鬟跑了过来,朝夏疏林行礼:“娘娘,文太后刚知晓您来,让奴婢请您去屋内聊呢。”
小丫鬟声音温软恭敬,夏疏林素来喜欢来东宫便是因为此地安详,人亦无争,舒服的紧。
夏疏林起身,伸了个拦腰,浅笑:“原是长宁的过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却没有先来拜见太后,着实该打的。”
文太后依旧是在佛堂闭目念佛。梅霖一进去便站其身旁,从一旁拿起一把羽扇,为文太后轻轻扇着。
文太后嘴角勾起,她从蒲团上起身,拍了拍梅霖的肩膀,柔声道:“不必忙了,且歇息罢。”
夏疏林像在自己宫里一般懒懒地坐在榻上,余光不是看着文太后和梅霖。总听宫人们说,文太后对待梅霖极好,几番看来,确实如此。
但文太后素来心软,想必对下人好亦是稀松平常的。夏疏林垂首,不再思量此事。她随意翻阅着案牍上的佛经,又等了几刻,文太后才将功课读完,坐了下来。
“母后,你可算读完了!”
夏疏林一把扑入东宫太后怀中,溺歪地蹭弄着。虽长公主认了夏疏林为义女,但自小伊始,文太后对夏疏林的照顾便颇多,且极为细致耐心,待之若女。夏疏林心里欢喜,便于无人处唤文太后“母后”,聊表点滴心意、
文太后抚了抚夏疏林的发梢,宠溺道:“你这丫头,现今已是皇贵妃了,还这般似孩子,今后可如何?”
夏疏林伏在文太后膝盖上,笑意盎然,她视线落在梅霖身上。恍惚间,见那人后退半步,眼角微红,夏疏林微怔,立时从文太后怀中起来。
夏疏林轻轻蹭了蹭眼,再一探看,梅霖却已转身微香炉换香,不再在跟前侍候了。
“长宁,”文太后抚住夏疏林的肩膀,示意其看向自己,“这次唤你来是为了一件事。”
夏疏林晃神,视线落在文太后慈祥的面上。
“可是为了长公主的事么?”夏疏林向外探看几眼,想再去寻梅霖的踪迹。
为何,梅霖会露出那般伤心的表情?
文太后将佛珠放在桌上,轻轻按着眉间,略略乏力道:“是的。长公主今年恰逢甲子年岁,这个诞辰尤为重要。你们姐妹们谁负责此事?”
夏疏林唔了一声,把玩着佛珠,轻轻道:“您是知道的,现下协理六宫的是沈贵妃,当然,这一切须交由她全权处理了。长宁最近在前朝的督查司那里有些事情尚未处理,不能插手此事了。”
文太后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小块羊脂玉。这玉珏晶莹剔透,摸着质地极好,手指依稀生温,嗅之有檀香气。
“此为‘月团’,寓意团圆之意,是哀家当时的嫁妆,后经由先皇垂青,着能工巧匠此物化成现下这副形状。那一日,哀家恐是不能到场了,届时帮我将此物送与长公主罢。”
夏疏林接过那玉珏,眉间微蹙,困惑道:“母后,为何你不到场?您不是甫才说过,今年长公主的生辰很重要,我们好生为公主庆生么?”
“不赶巧。”文太后抬起茶色的眸子,眸底现出几分疲倦,“这几日便出发了,娘家有一件事尚需哀家亲自到访,想是会处置几日。”
从东宫出来后,便有文华殿的小太监跑了上来,为夏疏林行完礼后,面带笑意,躬身道:“娘娘,皇上说您在门外等着,可宫人们却说您在东宫门外。”
夏疏林握紧手掌盛着羊脂玉的小盒子,略一思量,继而随小太监行向文华殿。
沈蔺正襟危坐批阅着折子。夏疏林进来后,沈蔺抬眼打量她几刻,略略迟疑:“长宁,怎么了?”
夏疏林眼底黯然,她拖着粉色长裙,慢吞吞地走着。沈蔺唤下人下去,继而起身抱住夏疏林,担心道:“到底怎么了?怎么一会儿没见,就成了这副样子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夏疏林摘掉护甲,视线一瞥沈蔺案牍上的奏折,忽而长叹一声,扎进沈蔺怀中,喃喃道:“蔺哥哥,怎么除去贪官就这么难啊!”
沈蔺听笑了,将夏疏林携入坐榻,拍了拍她的肩膀,继而批阅下一封折子。
“蔺哥哥,那事进展到哪里了?”夏疏林有气无力地动了动小腿,又是一声轻叹。
“进展的很好,沈柳势力被挖出不少,故技重施后,不少人又脱离了沈柳党羽。”沈蔺眉飞色舞,握紧手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这个沈修当真不简单,当任前三日,竟为朕提供这些个有用的法子与情报。”
夏疏林一怔,伏在沈蔺肩膀上又是一声轻叹,喃喃了几句孩子般的气话。
叹气多了,让沈蔺不得不放下折子,压住激动的心绪,捧起她小巧的脸蛋,微抬下颌,示意她说出原因。
夏疏林垂首,将手中那盒子拍在桌上,努嘴道:“蔺哥哥,你看看这是什么?”
打开盒子,沈蔺拿出那块羊脂玉探看了几番,眼底渐渐冷了下来。
“文家可是被牵连了?”夏疏林不卖关子,将此物推到一旁,无奈道,“文太后甫才说,她要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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