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夏疏林的种种劝导,沈修方才同意暂时先一起去探军机大臣的府邸。
督查司的主要职务很简单,其中门道却很深。一月间需将朝中所有官员的日常行程以及财务俸禄等事无巨细的考察一遍,若其中存有不合理之处,便可上报朝廷,进行下一步的忖度调查。
督查司刚一出来时,便有不少官员被查出来,降了官职。以至于现下整个朝堂,没有一个不厌恨这个职位的。
沈修看着夏疏林递来的官员财务簿,着重看着那被圈画的地方,沉声道:“你是觉得沈柳大人谎报家产?但单凭着这一本账簿很难看出什么。”
夏疏林暗道沈修聪明,自己未曾说过什么,可对方已猜出自己的心思。
“虽然看不出,但是在朝为官的同僚们,谁人不知沈柳大人家财万贯?”夏疏林收起折扇,以扇骨轻轻磕着手掌,眯着狡黠的眸子,压低声音道:“皇上与我都是希望以此为突破口,断了沈柳的财路。只是前番我们派人去查过,却每一查到沈柳财产的所在。”
沈修捋了捋长髯,摇头笑了笑:“夏大人,你当沈柳大人为官多年,难道于此每一防范?”
夏疏林颔首,面上现出恭维:“当然有防范了,下官便是向沈大人这里取经来了。希望大人能助我……”
“此事不急。”沈修疾行几步,登上车辇,上车之前朝夏疏林怀有深意的笑了笑,“但是此事是有条件的,老朽想,依照娘娘的聪慧,定是明白老朽的意思。”
一句“娘娘”立时将夏疏林引回甫才沈怡宁之事,夏疏林暗握粉拳,咬牙颔首,面上笑意不减:“当然,还请大人放心。”
一座不甚显眼的府邸前站着几人,为首的是沈柳。沈柳轻扇纸扇,气定神闲地望着那两架越行越近的车辇,眼内阴冷。
待到夏疏林和沈修下车后,沈柳立时换了副面孔,收起折扇,朝二人作揖,笑道:“两位大人辛苦了!今日天热,不便在外面多停留,且先进来喝些茶去去热气。”
夏疏林二人说了几句客套话,继而进屋。
这是夏疏林第一次来到右丞相府,甫一进去,便被四下质朴简洁的有些寒酸的屋室震住了。
从前见沈波种种显贵,种种张狂,以为沈柳亦会像她一样。却没想到沈柳竟低调至此。
夏疏林咬了咬素唇,暗道此人着实不好对付。
“两位大人还是第一次来到寒舍罢。这地方寒酸的很,许是让大人们见笑了。”沈柳无奈一笑,唤来小厮奉茶。
“哪里会?”夏疏林坐在一旁,暗暗打量四下,处处果真是一份富贵气都看不出。甫才夏疏林还思量寻些由头质疑上报的家财之事,现下一看,怕是艰难。
“两位大人随意,在这里就当做在自己家里一般便是了。”沈柳端起茶盏,淡淡抿了口茶,余光时不时打量对面的两人。
“素日里和两位大人相与往来都不频繁,正好借由这次机会,我们三人好生交流感情。”
沈修颔首,捋了捋胡须,朝门外抱拳作揖,笑道:“沈大人说的极是,我们都是大梁臣子,都是为我大梁皇上效命。心绪志向都属一致,自来该好生交往。”
夏疏林见二人这般虚伪客套,心中有些不适,她便只一味笑着,若有若无探看着四下,并不搭话。
待到时机成熟,夏疏林轻轻碰了碰沈修的手腕。沈修会意,笑向沈柳道:“沈大人,今番我们前来还是应当以职务为主,大人若的空闲,便按照流程带着老朽去你府上探看一番,也好同您账簿所记核对一下。”
沈柳哈哈一笑,起身向二人行礼,侧身单臂前展,示意二人随行。
沈修前走,夏疏林在后面缓缓跟着,倏然,夏疏林捂住小腹,面露难色,朝向沈柳,尴尬道;“沈大人,今日天热,我贪食了些凉物,肠胃不适,想借西阁一用,如厕……”
声音到了后面,有些听不清,但众人都看得出来夏疏林现下的状态。
毕竟夏疏林是女子,沈柳不便多问,便引着一小厮带夏疏林等人去西阁。
夏疏林临走前朝沈修饱含深意的笑了笑,沈修浅浅颔首。
与此同时,文华殿内的沈蔺正怒目视看来臣,听着对方的禀告,暗暗握紧手掌。
“夏副将军,你说沈柳的人在军中不甚安分?”
夏君子颔首,将折子呈了上去,顺带着的还有一封信件:“这封信乃是被暗杀的官员的遗书,遗书上说,是韩普派人暗杀的他。韩普素来所行俱是听从沈柳,可见今番之事与沈柳脱不了关系。于此,已经可以准确推断沈柳正在铲除异己。至于其下一步所为,恐怕是想要掌控整个中军。”
中军乃是专门留守于皇城的军队。大梁的军队共分为三大部分,中军南军和北军。中军负责保护皇城以及沈蔺的安全,南军负责攘外,北军则是镇守大梁各个城池,负责安内的作用。
三军各司其职,若有一方出现问题,那整个大梁势必会陷入一种难以回寰的困境。
沈蔺细细看了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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