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疏林看着尚婉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尚婉带来消息说,沈蔺已昭告朝堂,让夏疏林和沈修重新折返督查司。若是夏疏林休憩够了,明日便可离宫回朝。
玉竺捏着扇子不断为夏疏林扇着,怒气未消道:“倒了一个沈贵妃,又来了一个皇后!皇上也是糊涂的,前番皇后害娘娘您两次的事,难道他已经忘光了?现下竟然这般宠幸皇……”
“别说了。”玉枝悄悄扯着玉竺的衣摆,视线一点夏疏林,压低声音道:“今日天热,我们再去下边要些冰块铺在冰桶中,等会儿好让娘娘好生歇息。”
夏疏林突然呼了口气,转手给玉竺一记轻弹,眯着狡黠的眸子道:“看你当差多年,还没有学到玉枝的一分。有些话,知晓我会难过还反复问询,可见你可恶。”
玉竺愤愤不平,扔下扇子,甩开玉枝一直扯拉自己的手,道:“娘娘生气奴婢也要说,且不说皇上最近对您态度的转变。单说他宠幸皇后一事,便足以让奴婢气愤而死了!明明上次是皇后的人害娘娘入了危境,可现下……”
“她是皇后。皇上宠幸皇后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有什么可气愤的?”夏疏林伸手懒懒打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此事莫多想,省的脑仁疼。你们去收拾行囊罢,看来我又能去做我自在的御察司了。”
夏疏林的眸子倏然亮了几度,声音轻的难以听清:“等到沈柳之事完毕,我就可以彻底自在了。”
文华殿
此刻文华殿内的气氛燥热的难以呼吸,沈柳和尚宇在为彼此的论述争吵的面红耳赤。沈蔺尽力压住翻涌的心绪,再次研读二人递上来的折子。
黄河水灾,两岸的百姓受的波及,沈蔺已经派出一波钱粮去救济,可灾情不可控。是否再次集资赈灾,成为了沈蔺心上大事。
国库空虚,前方战事吃紧,而眼前又凭空生出这样一桩事情。实在不能不叫人头疼。
“皇上,下官认为,赈灾之事刻不容缓!”沈柳启唇,声音低沉至极,“若不赈灾,则天下民心势必不稳。下官知道皇上心系前方战事,但是若民心不稳,兵士们打战亦不安心。”
尚宇冷冷睥睨沈柳一眼,上前一步道:“皇上,臣主张不赈灾。一来是上次的赈灾没有效果,您总共拨出去十二万两银子,可却只遏住三个城县的洪灾,其余地方均未受益,可见其中贪腐之高,效率之低下。既然如此,不妨将”
说着,尚宇冷冷睥睨了沈柳一眼,嘴角勾起不屑。
沈柳咬紧牙关,暗握手掌。赈灾一事是沈柳全权负责的,尚宇这样说,摆明了是说自己这里存在贪官,他如何能忍?
沈蔺一直未回,沉沉地看着二人,心中有了自己的计量。
“贪官?”沈柳挑眉冷笑,一甩衣袖,怒向尚宇,“尚大人扣给沈某好大的帽子!这等贪污之罪,若没证据,便是污蔑!合该受大清律法判罪!”
尚宇不缓不慢,眼底闪出一丝精亮,沉声道:“沈大人,尚某可是听过说你对沈贵妃着实好啊,沈贵妃所居住的长春*宫翻修的十分华丽,其中的物什没有哪一样不是价值千金的。那么沈大人,请问沈贵妃宫中的珍宝是从何处来的?”
沈柳咬了牙根,踌躇了数刻,冷哼一声:“我们在讨论赈灾一事,尚大人如何扯到沈贵妃身上了?大梁自来就有规定,前朝和后宫的事情不能掺和在一起,尚大人为官数十载,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罢!”
尚宇不甘示弱,立时道:“沈大人折番话着实好笑,沈贵妃的珍宝来路不明,难道不该细细盘问一番,况且长春*宫乃是后宫最为豪奢之地,臣早想对此上书,国库复有存粮,后宫断不能就立时豪奢。这样让人觉得好似哪个贪官拼命将赈灾的钱赈到长春*宫去了。”
此话的语调十分和气,却立时惹怒了沈柳。沈柳因着上次尚宇佯装求和一事怀恨在心,兼之多年来的不和,各种心绪融在一起,致使彻底爆发。
夏疏林在督查司听到右丞相和军机大臣吵起来后,并无甚感觉。毕竟,引着尚婉的缘由,现下尚宇和沈蔺是一条心的,他们定会联合一气,尽力逼迫沈柳露出破绽。
“夏大人,这样争辩起来其实很不好。”沈修捋着长髯,拿着魔笔在一封检阅结果上印下痕迹,“虽说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可是现下的两虎势均力敌,若是他们真正厮杀起来,怕是没有数日时间是分不出胜负来的。这样的话,不单单是延误赈灾,便连对付沈柳的行程都推迟数日,着实不妥的啊!”
夏疏林抚了抚头上的官纱帽,咬着毛笔头,思量沈蔺此刻的心绪。
按理来说,二人厮杀获利最多的是沈蔺,可获利后背亦代表着风险。他虽耗的起,可天下百姓耗不起,前方兵士和受灾百姓更是耗不起。
“此事难以决断。却有一发可依。”沈修随意地翻阅一本册子,懒懒捶着颈窝,轻声道:“只是此事过后,夏大人你许是要面对新的困境了。”
夏疏林蹙眉,接过沈修递来的纸条。突然,她眼底闪出几丝光亮,欣然道:“谢谢沈大人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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