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辇中再无外人,只余夏疏林和沈蔺两人。
夏疏林握紧沈蔺的手,深深地垂下头,不敢与那人对看。
“疏林,竟不愿再看朕了?”沈蔺的声音很虚弱,虚弱的让夏疏林心疼。
“没有。”夏疏林的带着浓浓的鼻音,她接过御医递上来的药,舀了一勺尝了尝,继而递到沈蔺嘴角,“喝药罢。”
夏疏林仍是尽量不与对方的视线相交,无论沈蔺如何竭尽全力的看她。
“你不在宫里批折子,怎的出来了?”夏疏林甫才从御医口中得知沈蔺状态已好时,开心的不成样子,但继而面上就换了副样子。
沈蔺含*住那药,眉梢立时扭成一团,佯装愤怒:“这个李然!非得逼朕将他治罪,次次给朕的药竟都这么苦!”
夏疏林心下一松,嘴角渐渐勾起,垂首憋笑。
沈蔺见她笑了,悬着的心恍然沉下来。在这一路上,沈蔺听的最多的就是夏疏林极少再笑,每每到了个落脚之地,处理完相应的事件后,就独身扎进屋室中,不似以前那般去街巷随意游玩。
沈蔺很担心这样的夏疏林。他接过夏疏林递来的糖,轻声道:“果真还是你手中的糖好吃。那些御医给的糖和药一样,苦的骇人。”
夏疏林虽然知道沈蔺在开玩笑,还是不自觉的勾起嘴角。
二人间的气氛顿时缓和了。
夏疏林喂沈蔺喝完药后,又因着晚间天冷,去唤安黎拿一套新的被子,等会儿又担心沈蔺常卧着不舒服,故唤来李然的车辇停在附近。
“好了。”沈蔺抓住忙上忙下的夏疏林,抚着对方的手腕,轻声道:“朕无事。你甫才受伤了,可用过药了?此刻如何?”
夏疏林从外面接来一套明黄色的靠枕,枕在沈蔺脖颈处,应道:“我没事,自小练功的时候还常常受伤,这点子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李然甫才说他因着强行拉弓,动了心脉,这段日子都动弹不得,更不能再动心绪。
夏疏林抿紧素唇,轻声道:“李然说了,你不要多思量,好好的保重自己。我且下去了,我唤安黎来服侍你。”言毕她逃也似地行了下去,不顾身后那道灼灼视线。
下车后,夏疏林常出一口气。玉枝等人急忙围了上来,欲要问询。夏疏林乏力地摆了摆手,嘱咐安黎好生照料沈蔺,继而独身上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车辇,扎了被子,睁大眸子,一夜未眠。
沈蔺病情发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尚婉耳中,她在坤宁宫来回踱着步子,面色发白。心腹如意上前劝慰道:“皇后,您别担心,皇上今遭出宫时御医随身携带着的,有御医在,皇上定是无虞的。”
尚婉揉捏着帕子,急道:“还传来什么消息?其他妃嫔可知晓?”
如意摇头:“消息是老爷传来的。老爷还说了,那群刺客在现场留下一件物证。”
尚婉心下一紧,发上的凤钗轻轻抖动着,她微抬下颌,示意如意言明。
如意警惕地看了眼四下,压低声音在尚婉耳边絮叨了一阵。
尚婉嘴角勾起,冷哼一声。
次日,天未大亮时夏疏林就从车上下来了,她实在睡不着,一晚上脑中一片烦扰,扰的十分难受。
“娘娘,您不睡了么?”一旁的车辇里探出玉竺的脑瓜,她揉了揉惺忪的眸子,再探夏疏林,见其眼底下一片乌青,骇了一跳,蹙眉道,“您昨晚没睡吗?”
夏疏林食指轻触嘴角,视线一点沈蔺的车辇,示意她安静。她裹了裹外袍,爬上沈蔺的车辇,原想直接问安黎和李然沈蔺的情况,可寻放眼四下,只有守卫的兵士,那两个惯常在沈蔺身旁侍候的人竟不见了踪影。
夏疏林动作极为小心,可一上去,小车辇仍是嘎吱地响了一声。心几乎要跳出来了,夏疏林连连屏息,眯着狡黠的眸子,探看沈蔺。
他好似睡的很沉,夏疏林嘴角勾起,面颊没有昨夜那么红了,想来是不发热了。
夏疏林仍是不放心,小心翼翼地爬了过去,暗暗搓了搓手,将温暖的手搭在沈蔺额上。
果真不发热了。夏疏林眼底含笑,抽回手准备离开,可刚一转头,视线不觉落在沈蔺手中攥着的物什上。
是一枚粉色的簪子,角上绘着桃花。夏疏林下意识地抚着自己鬓角,眼底微红。
这枚簪子,是夏疏林素日里最喜欢戴着的,但夏疏林走时,因着不愿有任何物什让自己想起宫中的事,故将所有物什都存放在含章宫,包括这枚簪子。
可现下沈蔺握着这枚簪子睡熟了。
夏疏林觉得喉间堵的发疼,她再次转过头去,将沈蔺的样子细细刻入眼底。
和上次见面时相比,他又瘦了,嘴角一丝血色都没有。夏疏林蹭了蹭眼角,痛恨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爱哭鼻子。
“怎么又哭了?”狭小的屋室里传来一声温柔,沈蔺的声音略略嘶哑,他艰难地抬起手,抚着夏疏林的发梢道,“什么时候来的?”
夏疏林猛地起身,低咳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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