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胜之后,三军庆贺三日,处处一片红火。
夏疏林避开红火,可耐不住沈蔺的再三邀请,入了他居住的府邸,再次听他的“建议”。
推开门,那人似往常一般,无喜无悲,坐在案牍旁批阅奏折。
夏疏林没有通禀,转身阖上门,坐在一旁的座椅上。这座椅是用质地很好的黄花梨木材做成的。上面雕刻着腾飞栖木的龙凤,又因着精打细磨除去龙凤身上的戾气,只余下一派祥和。现出龙凤呈祥之态。
夏疏林抚着座椅上的龙把手,下意识地想到沈蔺。沈蔺很讲究,对时常使用的物什都是一挑再挑,几近苛刻。像是这个座椅,亦是他千挑万选,过过数眼觉得尚可的物什。
这般挑剔的人,却忽视了自己的种种缺点,一次又一次地劝着逼着。以至于因为自己而延期回宫的时间。
前番他不是说过他此声挚爱乃是沈怡宁?为何又要带着我这个不愿跟着他,且满身缺陷的出宫之人?
夏疏林不懂。或许说,帝王心都晦涩难懂。
“疏林。”那人开口了,恍若古井的双眸抬起来望定夏疏林,“考虑的如何了?”
夏疏林摩挲着座椅上的刻图,没有悲喜地道:“从前就已经说了,我不喜欢宫廷和朝廷的生活,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再逼我。你问我多少次,我的回答都是一致的。”
沈蔺垂下眼,继续批阅折子,和甫才的动作一样,恍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夏疏林又等了等,渐渐有些不耐。每每唤自己来此都是问这一个问题,既已告诉他答案,为何还不放手?
夏疏林乏了,她扣紧手指节,缓缓起身,朝沈蔺躬身:“皇上,若是无事,我就先……”
“当真无法回寰?”沈蔺声音有些嘶哑,夏疏林担心地看了看,发现他面色也白了几度。
蔺哥哥可是心疾发作了?脸色怎的这样不好?他……
“上次,白户唤你走。你如何不走?”
沈蔺漫不经意地扫了夏疏林一眼,继而又垂首,好似不愿与其对视一般。
夏疏林心下一紧。彼时确实心动过,毕竟能潇洒中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白户等人素来行踪不定,白户曾说过,他们为了求取草药,会去远离中州的地方待上不短时间。
夏疏林不愿意远离中州,亦不愿意远离他父亲调教出来的南军。说到底,还是恋家。
“就这些缘由?可有半分是为了我?”沈蔺有些咄咄逼人,他想要剖开夏疏林的心,好好寻上一寻,看看在其中自己的地位究竟占有多大。可他不能。他只能靠猜,猜这些年来的情谊能在她心中占有多大的地位。
若是这份情谊不盈一握,那……
沈蔺蹙了蹙眉,不愿意再细想,只等着夏疏林公布结果。
“皇上,我不会走,也不会随你回皇宫。”夏疏林回应的决绝,“你要是想强制让我回去,不外乎得到一个结果罢了。那个结果想来你也能猜出的。”
说着,夏疏林从怀中掏出一把金灿灿地利器——夏君子曾经送与她防身的匕首。
她以死威胁他。
沈蔺呼吸有些急促,阖上奏折,将视线移到夏疏林的眼睛上,企图从那坚定的眼神中寻出一丝妥协或温柔。却徒劳了。
许是要失却她了。沈蔺手掌心握的死死的,眼前一阵阵地发暗。想来此事,归根到底是自己的过错。沈修在沈蔺出征后便暗暗配制势力对抗尚宇。
这原是对沈蔺、对整个大梁极好的事情。可沈修并非什么贤臣良相。所以在沈蔺与尚宇周旋地白热化的时候,他提出了条件。
条件之一是与沈怡宁实施夫妻之实。
虽是威胁,可这亦是对夏疏林曾经承诺的背叛。
自己曾说过,这一辈子只会爱一个女人,只会碰一个女人。那个人,只会是夏疏林。
可因着威胁,为了大梁,为了一切合理的缘由,他背叛了这个承诺。
夏疏林将匕首放在桌上,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决绝,脚下生风,根本不给沈蔺一点解释的机会。
夏疏林在折返住所的时候,先寻了一处小巷拐角处,轻声哭泣一阵子。情绪稍好些后,她蹭着蹭眼角,迈着大步自信回去了。
府邸外,几个南军将士连同夏君子已经久候多时了。他们一见夏疏林,纷纷迎了上来。除却夏君子外,其余均是对满心的赞叹抑或对其过度的赞美。
都是些无用且耗损人精神应对的话。
夏疏林听着有些烦,末了让仆从寻来了酒,迎着月光同几人开怀畅饮。
夏疏林素来酒量极大,可近些时日来,却一次不比一次,她以手指抵住额角,笑了笑道:“我不济了,得回去睡会儿。”
言罢推了酒席,独身一人坐在后院,呆望着新开的桃花。
以往桃花盛开时,正是夏疏林最开心,最喜欢缠着沈蔺的时候。彼时沈蔺出入均携着夏疏林,夏疏林亦一刻都不想与他分开。
夏疏林笑了,再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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