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宫中,有一条个亘古不变的法则:母凭子贵。
沈怡宁怀上龙胎时便是一个样子,这个后宫以及沈蔺的半颗心都拴在那人肚子里,彼时恩宠有多滔天,现下便有多落寞。
沈怡宁小产了,孩子在腹中不过两月光景。她是在含章宫小产的,故所有矛头都指向沉默不语的夏疏林。
沈蔺十分重视子嗣,尤其是第一个子嗣。沈怡宁尚在月子中,不便盘问,故盘问对象只剩下一个。
“夏疏林,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实话。”沈蔺极少唤夏疏林全名,因为在他这里,唤全名意味着疏离,他不想与夏疏林疏离。
夏疏林抬起无甚感情的茶眸。这已经是沈蔺第三次“拷问”夏疏林了,他不信夏疏林的解释。
夏疏林说,那一日她刚准备用晚膳,沈怡宁就从门外冲了进来,素日无甚表情的面上带着数分怒气。
夏疏林不明所以,便招呼她用晚膳,谁料刚刚上前,就被其扇了一个耳光。沈怡宁也在同时伏倒于地,就此流产。
不明前因,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流产了。
沈蔺对此很不相信。或者说,他十分不相信。
首先,太医已经证实,沈怡宁是因为服用了藏红花之类的极为寒凉的药物才流产的。而刚巧在夏疏林准备用的吃食里面,有两道菜肴里混进了藏红花。
其次,在调查当日,有一个小丫鬟正在处置存有藏红花的菜肴,没料到被太医等人发现。那小丫鬟在慎刑司已经招供。
说这些都是受夏疏林指使的。连药亦是夏疏林亲自挑选的、
于此,夏疏林只有一个解释:“我从未做过,做过我会认。”
沈蔺当然想相信她,可是眼下证据确凿,而为其喊冤的不过是含章宫日常服侍夏疏林的丫鬟侍从。他们自来便会保护主子,自来话不多信。
“疏林,朕知晓,自从沈怡宁怀有身孕后,你就一直不甚爽快。”沈蔺握紧手掌,负手缓缓地踱走着。此刻的他,没有丝毫素日里对夏疏林的温润笑意,有的只是一派威严凛冽的天子气魄。
夏疏林垂下眸子,轻轻叹了口气,一瞬间,她好似体验到了何谓“心如死灰”。
被众人冤枉都不怕,因为他不在乎众人。他在乎的只有众人中的那一个。很显然,那唯一的一个也怀疑着。
夏疏林根本不愿再做任何解释。
面对沈蔺的再次问询,她也终于有了脾气,抬首冷冷地望着沈蔺。
这个眼神比起沈蔺唤夏疏林全名来不知要凛冽多少倍。
沈蔺心狠狠疼了一下,他倏然想去触碰一下那双失却光亮的双眸,然双手却只在背后握拳。
“你若偏觉得就是我害死的沈怡宁的孩子,就立时将我关押。若不是,将我皇后之位废除。我要离开皇宫。”夏疏林说的决绝,这股决绝中带着数分凄厉。
沈蔺肩膀微微颤抖,不知怎的,眼底有些发酸。他转过身去,背对身后人,再次重新思量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甫一从含章宫出来,安黎就迎了上来,弯着腰摇头道:“皇上,两宫太后和长公主那里一直很关切此事。想要问询此事的进展。”
沈蔺深呼一口气,转身缓缓地踱着步子。
长公主同两宫太后对于此事的态度很不一样。长公主素来偏袒夏疏林,便觉得此事绝对与其无关。而栾太后则强烈要求要制裁屠&杀皇子的人。现下证据确凿,很明显栾太后希望能借着这个机会将夏疏林除去。
至于文太后……
沈蔺也弄不明白她的心,她明明素日很喜欢夏疏林,可在此事上,文太后竟然同栾太后的意思一样。若是证据确凿,便要向夏疏林狠狠治罪。
便是因为两宫太后明里暗里的施压,沈蔺才不能不屡屡问询夏疏林,尽一切可能去证明他的清白。
“那个小丫鬟的家乡等事可调查清楚?”沈蔺说握了握手掌,坐在座椅上,看着不少臣子劝沈蔺尽快将这等行伤天害理事情的夏疏林送上刑罚,心中又是一阵烦闷。
安黎弯着腰,眼底沉的厉害,“皇上,那丫鬟确实没有问题,他是您亲自挑选出送到娘娘身边的。”
也就是说,那丫鬟说的话又添了数分可信度。
沈蔺疲乏地按着眉间,道:“宁妃大抵醒来了,我们且去看看那里,看是否有可证明疏林清白的线索。”
沈蔺站在露穗轩门口,犹疑了片刻。里面是一个刚失去孩子的母亲,在事发之后,沈蔺也只是为了证明夏疏林清白而来过几次。于此人。沈蔺有愧疚。
沈蔺猛地握紧手掌,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卧在榻上恍若木人的沈怡宁。
同上次一样,无论旁人问她什么,沈怡宁都不应不回,只看着自己的小腹发呆。
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夏疏林,若想证明夏疏林清白,只能从沈怡宁这里作为突破口。
沈蔺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怡宁,可否听到朕的话?”
沈怡宁面色苍白如纸,他木木地看了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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