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越加不稳了,前朝后宫无数双眼睛都盯住文华殿和含章宫。
“这是场蓄谋已久的计划。”白户站在大殿中央,翻阅着一份份奏折。他暂时与沈蔺以及夏君子化却干戈,与其联合救护夏疏林。
沈蔺重重按着眉间,面对这堆积如山的“请命”,无奈冷笑。
“依我看,沈怡宁出事不外乎是一个导火索罢了。”白户狠狠扔掉那本列着夏疏林几大罪状的奏折,眼底清冷,“只是没想到,一个叛离的沈修,就让疏林陷入这番境地。”
“你竟然一直没有分化他的权力?”白户坐在案牍前,翻阅着那些所谓的“证据”。证据虽是伪造的,但若想立时推翻,却是一件极为棘手的事。
这些“证据”都是沈修提出的、
沈修此人,亦正亦邪。好的时候是极妥当的能臣,坏的时候却是极难缠的对手。
“你难道不知道处置外沈柳和尚文后,沈修会从中获得多少好处?这些好处,足以让他成为下一个沈柳!”白户越说越怒,把火气转移到沈蔺身上。
沈蔺这几日应付前朝的豺狼虎豹已是堪堪,现下无甚精神与白户再行争辩,只乏力道:“前些日子调来兖州的梅允。此人很是可靠,原本想要让沈修告老还乡让其接替,却没承想……”
“您别进去!”外面一阵熙攘。
沈蔺瞥了安黎一眼。
安黎会意,走出去没多久就急匆匆折返回来,其额上覆着一层冷汗:“皇上,皇后娘娘想要见您!她人已经到门外了。”
意料之中。沈蔺朝安黎摆了摆手。
殿门大开,一袭白袍的夏疏林站在门槛处,在门扉开的那一刻与挚爱四目相对。
沈蔺握紧手掌,呼吸略略急促。自打沈怡宁出事后,沈蔺未尝好好跟夏疏林说上几句话,每次相见时不是针锋相对便是沉默不语。
沈蔺一直惦念她。
“小师妹!”白户挡在二人之间,直直看向夏疏林。
夏疏林侧身望着那些追过来的侍卫,轻声道:“皇上,你下旨让臣妾禁足含章宫,今番可否破一次例。”
沈蔺禁足夏疏林的目的不外乎是暂时给前朝后宫一个交代,让他们不要逼迫夏疏林这般恨,且亦可以借此保护夏疏林的安危。
他并非真的想夏疏林受禁足惩罚。
“皇上,臣妾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说完便走。你若觉得不舒服,等会儿惩罚臣妾违背圣旨之罪便是。”
夏疏林声音缓缓,不卑不亢,极为恭敬,但这恭敬中却未带着一丝感情。
疏离的让人心凉。
沈蔺满心的激动恍若被倒了一盆冷水一般,他立时坐了下去,眼底落寞。
“长宁,你想说什么?”
“叫我夏疏林。”夏疏林上前一步,轻声道,“第一件事便是这。希望皇上能废掉我的皇后之位。至此,我不再是长宁皇后,只是镇南候之女夏疏林。”
沈蔺心猛地一紧,呼吸急促数度。
名字虽只是一个代号,然夏疏林置于其中的心已不难想见。
半晌,沈蔺方才缓缓启唇,声音虽是威严,却含着几分嘶哑:“你是大梁皇后,对于皇后之位怎能如此轻率。朕不允许。”
夏疏林未理会沈蔺的问话,直视着沈蔺的眸子,继续道:“第二,希望皇上能顺应民意,将我拘捕送到刑部,听候朝中各位的裁夺,按罪处罚。”
“夏疏林,你!”沈蔺肩膀微微颤抖。明明费尽心机救护她,她如何甘心放弃?
“第三,请求……”
“够了!”一声怒吼响彻整间大殿,数声回响萦绕耳际。
沈蔺握紧手掌,下来的时候脚下微微踉跄。
安黎急切搀扶他。沈蔺却反手狠推安黎,他温润的面上有些扭曲,隐约间双眼微红。
“夏疏林,你什么意思?恩?”
沈蔺板住夏疏林的双肩,声音微微颤抖。对方甫才提出的两点,足以让沈蔺这段时间的挣扎与努力付之一炬。
她怎么忍心?
夏疏林木然勾唇,眼底无一丝感情:“皇上,可是我表述的不正确?那好,我再同您解释一遍。
说白了,就是我不想再做你的嫔妃了。另外,沈怡宁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设计杀死的,你快些抓我入刑部,好给前朝后宫的所有人一个交代。”
“夏疏林!”沈蔺气的发颤,气极反笑,“与朕断情,逼朕治你的罪,你可着实厉害!”
夏疏林眼底分毫未变,缓缓推开沈蔺,垂下眼睑,后退一步,语调稍缓:“第三,希望您能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上,能好好对待我阿爹的镇南军。这样,夏疏林才能死而无憾。”
白户忍却不住,冲将上来,急道:“小师妹,我绝不会让你出事,你等我寻出证据,我……”
“不必了。”夏疏林转过身,踱步前行,给二人留下一个清癯的背影。
夏疏林的身影甫一消失,安黎的叫声便高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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