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蔺颔首,浅浅饮了一口茶,轻声道:“你好生照料她,她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你就跟朕说。”
夏疏林握紧手掌,狠狠垂下头。
这是什么意思?拿她当一只鸟豢养?提供她必要的生存环境,就以为这鸟能活下去了?
夏疏林肩膀微颤。白户看出她的异常,立时挡在她前面,沉声道:“皇上,茶也已经给您送上来了。您若是没有其它的吩咐,那我与云溪就先行告退。”
沈蔺目光淡然,绕过白户望向夏疏林,只望着,既不让走又不允许离开。
气氛已十分尴尬。
“皇上,您不言便是允许我们离开了。”白户转过身,将手牢牢搭在夏疏林的肩膀上,引着她向内走,体贴温柔。
“慢着。”沈蔺修长的手指节轻轻敲着桌面,终于在二人即将进入宫内时,唤停他们,“你们且过来,朕有话叮嘱。”
白户冷了眸子,他对沈蔺已一丝耐心均无,然怀中的夏疏林却已转身。
他不得不随着她。
“你们坐下罢。”沈蔺沉沉地望了眼白户,末了将视线停在夏疏林微红的双眸上。
“不知皇上有何见教。”白户话语中带着刺,扰得安黎和沈怡宁十分不适。但沈蔺却无甚感觉,只轻轻道:“白户,你在宫中呆的时间也不短了。朕今番唤你来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离开。”
白户嘴角勾起一抹痞笑,挑眉道:“我师妹何时离开,我自来那时离开。皇上若是嫌我在后宫招摇。那我就隐藏身份遁于含章宫。
您放心,我绝不会给您招惹是非烦扰。”
“不必。”白户的用意,沈蔺向来明白的很,他思量半晌,朝安黎摆了摆手,道:“安黎,你去跟李青说一声,让他拿两套侍卫服饰和一块令牌过来,交给白侠士。”
白户微怔,一时间,竟然不明白沈蔺此举的用意。
他原本以为按照沈蔺的性子,在听到自己的这些话后,即使不怒形于色,也绝不会寻法帮衬。
这个沈蔺,好似对自己和疏林的相处十分宽容。宽容到异常。
毕竟,夏疏林是他的皇后,是他曾经的挚爱,他怎么能这般忍让?
白户不怀好意地猜测着,对方定是要使用什么诡计。
夏疏林静静地垂下头,好似真的化身成了丫鬟一般。无论主子说什么,都不会表现出自己的情绪。
沈怡宁抬首望天,轻声道:“皇上,夜已深了,你尚有几份折子没有批阅完,不应在这里多多逗留。”
沈蔺颔首,缓缓起身,携着沈怡宁缓缓走入夜色中。
“皇上!”夏疏林倏然启唇,眼角泪痕顺势滚落。但因着夜色,众人大多难以觉察。
沈蔺半转过身子,向夏疏林这里望。
夏疏林死死扣紧手掌,压住语气中的哽咽道:“皇上,夜深了,早些休憩才是。至于那些折子,您明早再批阅也不迟。
总熬夜,会伤身子。”
沈蔺的背影倏然有些佝偻,一阵风吹来,那清癯的身形好似要被吹跑一般。
半晌,他摆了摆手,踌躇几刻,继而转过身去,急匆匆前行,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夏疏林松开微红的手掌,眼角的氤氲极速化为泪珠滚落下去,狠狠砸向地面。
直到三日后,白户才意识到夏疏林说的“十日后离去”的用意。
原来中秋节后一旬,便是沈蔺的诞辰。夏疏林想要为沈蔺过最后一个诞辰。
至于诞辰礼物,白户也已猜出是那副记载她与沈蔺间点点滴滴的画册。
“小师妹啊,还有七日呢,你不用这么赶。”白户端着一碟桂花糕,放在案牍边上,捏起一块递到自己嘴角,带着几分嘲讽不屑道,“况且,沈蔺他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看你的这副画册?我看啊,你不过是……”
夏疏林抬首狠狠瞪了他一眼,捏起一块吃食再次噎到他口中,怒道:“白户,吃个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你给我安分些。”
白户嗤笑起来,双眸微转,掂起一副画,看了几眼道:“好啊,你想给他留个念想,我当然是支持的。但作为你伟大的师兄,我还是提醒你一下。
别单单画那些甜蜜的事,这并非是你二人的全部。再远一步说,两人间,只有伤痛和遗憾才能让人记忆深刻。”
夏疏林正在勾痕的手倏然一怔,半晌,勉力打趣道:“没想到你倒是清楚的很,看来也是情场老手了。”
白户知其不妥,立时噤声。然自己的心也随之不妥起来。
他如何不知?那些年对夏疏林的心绪时刻熬煎着自己,个中苦痛几乎日日经历。这些,即使他现在在夏疏林身边,也一日未曾忘过。
于情爱而言,苦远比甜要深刻的多。
夏疏林画一幅画就得吃一碟子糕点,其不单食得多,还吃的快。白户站在一旁,时刻准备为她倾倒茶水,与她送服。
夏疏林再次噎到后,白户已彻底咂舌,一面捋着她后背,一面怔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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