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蔺微怔,眼底顿时黯然下来。他轻轻抚着夏疏林的发梢,柔声道:“疏林,朕并非想要谋害母后,只是她做了许多恶事,朕不能放任不管了。”
夏疏林垂下眼睑,捏着手指节,嘀咕:“母亲做了坏事,那做儿子的应该全力去承担,你不仅不承担,竟然还要亲手惩罚她。你是坏蛋。
柳姐姐,对不对?”
柳静雪嘴角轻轻勾起,笑而不语。
夏疏林歪着头,眼底渐渐惺忪,她揉了揉眼睑,靠在沈蔺身上,嘀咕:“听我的,不要为难阿娘。每个人做事都有苦衷,她一定也是,你给她机会,她一定就会改正的。”
沈蔺摩挲着对方的发梢,眉间轻轻蹙紧,末了摇头轻叹:“你这个小妮子,也不知道你是否生病。
若是真的,那当真让朕刮目相看,竟连病着,都想要左右朕的决定……”
“我没生病,你才病了。”夏疏林嘀咕,目光转而落在柳静雪身上,笑,“柳姐姐,你不是想要和皇上说一件事吗?怎么不说了?
柳静雪笑容温柔,与夏疏林四目相投,摇头道:“皇上此刻心情不好,不宜说。”
沈蔺一惊,他原本以为单是夏疏林就已经够坦诚,没想到柳静雪比起夏疏林来有过之无不及。
“你不说,那我替你说行不行?”夏疏林歪着头,嘴角划出两道酒窝,在等对方的意见。
柳静雪颔首,似乎在等对方说上这么一句:“若是你说,则是最好的。”
二人打哑谜,苦了沈蔺,到了末了,他无奈地笑了笑:“你们到底想说什么?竟这般隐晦?”
“蔺哥哥,柳姐姐想出宫。”
沈蔺微怔,望定柳静雪,眼底有些复杂。
虽然大梁民风开化,但柳静雪毕竟是大梁妃子,若无极重要的事挂身,是不应出去的。
“蔺哥哥,你不是想要带我出去玩吗?让柳姐姐跟着好不好?”夏疏林贴靠沈蔺耳根,轻轻吹着,嘀咕道,“不要不答应,我就不去了。”
沈蔺目光再次落在那个温柔的女子身上。对于柳静雪此人,沈蔺第一印象就想起了曾经的沈仪林,都是一派的孤绝高冷之人,但她又比沈仪林多出数分烟火气、
柳静雪原本是沈蔺的旧妃,只是她时常病着,这才渐渐冷落了她,想来这些年,她也过的不甚好过。
“蔺哥哥,你应不应?”夏疏林又开始磨蹭,摩挲着对方的胸膛,嘀咕,“快些想。”
沈蔺失笑,没想到夏疏林竟与柳静雪关系这般相厚。
沈蔺点了头,夏疏林嘴角勾起,余光浅浅与柳静雪交投,二人相视一笑。
这时,安黎跑了过来,急匆匆地:“皇上,太后已经醒过来了,不过她在东宫正……”
安黎蹭掉额角冷汗,不知该如何说之后不妥的话。
沈蔺眼底一冷,缓缓起身,点向夏疏林道:“疏林,你在这里等着朕,朕去去就回。”
夏疏林已贴靠在他身上,望定他的眼,使劲地摇头。
沈蔺最难应付撒娇的夏疏林。
握紧对方的手,又轻声嘱咐:“疏林,你听蔺哥哥说,等会儿你什么话都别说,一切有……”
“我不说,但是你要是说错话,我就要板正过来。”
沈蔺失笑,站在门扉前,轻轻挂着夏疏林小巧的鹅脂鼻,目光随即落在门扉处,一想起里面的人,沈蔺的笑容陡然消失。
这个母亲,他恨不得从前没有过。
推开门扉,见一群人围着文太后,文太后已面无人色,脖颈处一道骇人的勒痕,沈蔺已很明显意识到甫才他做的事。
李然急匆匆地走过来,朝沈蔺略一鞠躬,道:“皇上,太后此刻的情况已好了很多,只是不能受太大的刺激。”
沈蔺摆了摆手,轻声道:“留下剪菊服侍,其余人暂且下去。”
又要继续甫才的审讯。
沈蔺单是坐在这里,榻上的文太后便已面无人色,胆颤的厉害。
剪菊在旁一直安慰她,饶是如此,文太后仍满脸惊慌,双手死死掩住脸颊,不要见沈蔺。
“母后,你这是怎么了?”夏疏林歪着头,伸手摩挲着对方的手,嘀咕道,“你看看我。”
但是一个沈蔺,就已让文太后没有再示的脸面,现下夏疏林更是如此。她深呼一口气,甩开夏疏林,转过身躯,谁都不见。
“母后,您难道要躲避这个问题一辈子?”沈蔺无奈一笑,“朕来此便是解决你与我的关系,您这般,朕如何……”
“皇上,按照大梁律令,我犯了欺君之罪,还犯了……”文太后深呼一口气,半晌才道,“还不守妇道。按律早该被砍头示众,我已做好必死准备,只求皇上您能放掉我的家族,这些事,他们一概不知,一切都是我……”
“哦?”沈蔺挑眉,摩挲着手中的佛珠,眼底含着一丝无奈,“当年您与朕的生母同时为了皇后之位各显神通。这背后的神通,若是没有母族相助,怕是极难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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