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着梅霖回到自己的屋室,夏疏林唯恐她这些日子过于劳累,便嘱咐她快些休憩。
卧在榻上,梅霖却久久没有闭眼,只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眼底无光,满目的乌黑。
“梅霖,快些睡吧,不要太担心了。”
梅霖点头,忽地转过头来,死死地望着夏疏林,眼底毫无表情。
夏疏林被这样的目光骇住了,她伸手在梅霖双眼前晃了晃,轻声唤,对方却好似木偶人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这是怎么了?
夏疏林猛地坐起来,蹙眉同那道目光对视,一点也不回避。
两人相视,静默良久。
夏疏林终于忍却不住,再次问询:“梅霖,你究竟……”
“疏林姐姐,你爱不爱白户?”
夏疏林微怔,立刻恍然,原来她一直担心的是这一点,心下微松,连连解释:“他是我师兄,我怎么能对师兄有感情?况且,皇上已经给你们二人指派了婚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你别再担心。”
梅霖摇头,抿紧嘴角,双眼更黑更大,只是乌沉沉地,满是死气:“白户对你的感情极深,根本不是一道圣旨就能隔绝的。我不相信。”
夏疏林无奈一笑,面对这般的质问,不知道该如何才是。
忽地,梅霖缓缓下床,从旁边的桌子上接了一杯水,反手递与夏疏林,怔怔道:“疏林姐姐,你喝水。”
夏疏林当然不喝。沈蔺与她早已怀疑梅霖的不甚正常,故而才特意来此,试探她的情况,如今一看,果真异样。
“你怕我下毒?”梅霖歪着头打量这水,忽地反手喝了下去,将空碗展示给夏疏林看,“这是你的家,处处都是你的人,我怎么下毒?”
夏疏林暗暗握紧手掌,眼底现出几分清冷。
梅霖素日的性格她清楚的很,像是今日这般,之前从未出现过。她亦下榻,走到门扉处,朝门外久候的李然摆了摆手。
李然很快进来探看梅霖的情况。
“我没病。”梅霖咬紧苍白的下唇,甩开李然,指着夏疏林的鼻尖道,“倒是你,病的这么重,竟然和自己的杀父仇人成婚,还成为他的皇后!”
夏疏林一怔,几日前的怀疑再次萌芽,转而如洪水涌出。
她这是什么意思?
“梅霖!”夏疏林走到梅霖身前,沉沉地望着她,压下怒气,“当年的事,你根本未曾参与,根本不知道真相,既然如此,就别乱说!”
梅霖听笑了,无奈摇头:“我是不知道,但我母后可是比谁都清楚。
当年,她看到皇上亲手杀了镇南候,就用他惯常使的那把潜龙剑。”
夏疏林背过身去,眼底猩红,心下只劝自己要相信沈蔺,相信前几日白户的解释。可眼下又来了另外一个版本,夏疏林无论如何都不能忽视这个传言。
“李然,遣几名御医,为她看病。”
梅霖不服,大喊:“我有什么病?”
夏疏林已走到门外,余光冷睨梅霖,冷冷道:“疯病。”
夜深雾重。
行走在冬日的深夜,夏疏林眼睫很快被这浓浓的雾气打湿。她蹭着眼角,分不清是眼中氤氲着的是泪水还是雾气。
她不停地踱着步子,在沉思接下来的事。
一两个人说出这件事无虞,可如今梅霖和文太后亦这样说。三人成虎,夏疏林的心已彻底动摇了。
她开始怀疑,这件传闻的真实性。
“疏林,你怎么在这里?”四下灯火闪亮眼睛,沈蔺于这灯火中缓缓地行出,他已借着李然的口得知了夏疏林的困扰,故未有分毫犹豫,迅速来寻她。
“没事,只是晚间睡不着,想要出来溜达溜达。”夏疏林划出两道可爱的酒窝,眼底却分毫笑意都察觉不到,“皇上,你身体不好,快些回去休息吧。”
沈蔺沉沉地看着她,忽地伸手将她攒入怀中,轻声道:“朕没有你,哪里睡的踏实。”
夏疏林垂下眼睑,搓*弄着手指节,嘀咕道:“亏你还是大梁皇上,说出的这些话,也不怕外人笑话。”
她随着他回去了。一路上,沈蔺都在小心翼翼地打量夏疏林的表情,看其只是笑着,心下稍安。
“疏林,甫才李然为梅霖看过了。她身体尚好,许是因为这些日子太过劳累,才语无伦次,说出那些……”
“并非语无伦次,她说的那些大多是真的。”夏疏林伏在沈蔺怀中,仄仄地,十分劳累地问,“蔺哥哥,要是我阿爹真的是被你杀死的,我应该如何才是?”
对方没有应答。
雪终于停了。
夏疏林已多番劝沈蔺,终于劝动他出兵去寻宝藏。
沈蔺的计划已大乱,若贸然驳逆夏疏林,只怕会逼她逃跑亲自去寻,那样的危险即更大,况且现下白户也身中异毒,确实需要灵药。
“疏林,到那时候,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去拿灵药,一切有朕。”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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