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微怔,目光灼灼地看向夏疏林,原本还森森的脸陡然明媚起来,她忽地松开夏疏林的手,带着几分底气道:“疏林,我会帮你,但你有什么能报答我?”
夏疏林早就料到对方会难为她,嘴角浅笑一下:“太后,您应该知道我此刻手中的筹码有多少,每一个都足够让您……”
“本宫想要您帮我救出梅亭。”
一封懿旨换取一次对大梁的叛变,这笔买卖倒是很合适。夏疏林无奈摇头,朝太后简单地行了一番礼数后,折返离开。
刚走到宫门口,剪菊便已小步跑出来,一边随夏疏林疾走着,一边道:“娘娘,刚刚太后娘娘她只是提议,不过是希望您能……”
“剪菊姑姑,您已经是宫里面的老人了,对于一些事的界限应该是很明白的。”夏疏林抬起阴沉的眼睛,目光不忽而威,把剪菊顿时骇停,“太后想要保护的人是大梁的罪臣,说句不好听的,他就是大梁的蛀虫!我不管太后有什么苦衷,她都不应该护全这个蛀虫,不仅本宫这样想,皇上亦然!”
剪菊怔了好久,还欲再劝,巧儿已按按扯住剪菊:“姑姑,至于沈波贵妃那里,娘娘完全有能力应对。她来此,原本娘娘来此是想要给太后一个机会与皇上冰释,但太后娘娘她张口闭口就是护全梅家人。娘娘已无耐心。”
剪菊已彻底怔住,抱病来此的太后亦然。
“巧儿,我们走。”夏疏林抚了抚发上的龙凤簪,轻声道,“如今时间已不多,沈波那里还需要我去整治。”
坐在轿辇上,夏疏林轻轻按着眉,一想起太后与沈蔺的关系,便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于大梁而言,孝意是最重要的事,可如今沈蔺和太后却闹得这么僵,如此下去,势必会对沈蔺的名声造成一定的影响。
还是得寻法子解决。
“娘娘,已经到了。”巧儿搀扶着夏疏林修长白皙的手下辇,指着前方那群围绕的法师,“娘娘,这些日子,沈贵妃招的这群人已引起后宫好大的不满了。”
夏疏林摆了摆手,有些厌烦。在她协理六宫的这些日子,几乎日日都有妃嫔来此告状,皆恨不得沈波立刻被抓起来才是。如今竟然连身边的丫鬟都看不过眼去了,可见沈波今番所作所为已引来后宫多大的怒气。
没有通禀,夏疏林直接去往那里,对方跋扈的沈波只冷眼看着她,一点子反应都没有。
“好大的胆子。见到了皇后娘娘竟然不行礼!”巧儿眉间蹙紧,率先挑起两股势力间的烟火。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鬟!”沈波勾唇红唇,垂下眼睑,仍自顾自地为指甲上鲜艳的红,“你知不知道,上一个这样的丫鬟结局是什么?”
云溪!夏疏林狠狠扣紧衣衫上的桃花,深呼一口气,心绪顿时翻涌起来。云溪前番因为受到法师的秘术而昏沉,至今都没有醒来。此件事一直是夏疏林的心头刺,一直提醒她一定不要对沈波哪怕有一点心软。
“算了,沈贵妃既然不想行礼那就不必行礼便是了。”夏疏林坐在左侧,凉凉地看着沈波,“我今日来此是要求沈贵妃做一件事……”
“我倒要听听皇后娘娘对我的要求。”沈波迎着阳光伸出手,仔细地看了看,满意地点头,目光带着挑衅,“你只说,我绝不会听。”
巧儿上前一步,替她主子不平道:“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妃嫔,凭什么敢这么对皇后说话?娘娘她大可以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皇上,这样的话,你就……”
“呦,果然皇后好厉害,手底下调教出的丫鬟一个比一个厉害。”沈波忽地一拍桌子,猛地起身,冷向巧儿道,“好啊,你大可以让你主子去告诉皇上,看看他究竟会不会惩罚我。”
“他当然不会了。”夏疏林摩挲着茶盏,带着几分恭敬道,“谁人不知沈贵妃家世显赫,即使倒了一个沈波,也还有一个让人艳羡的叔叔。”她唤巧儿回来,继续笑道,“你不过是个小丫鬟,所知甚少,又怎么知晓沈贵妃叔叔沈扬乃是镇守大梁北城的重要之人。”
“所以,无论沈贵妃犯了什么错误,皇上都不会惩罚她的。”
得夏疏林折番夸赞恭维,沈波得意非凡,吹着鲜艳的手指甲,余光浅浅地睨着夏疏林和巧儿:“听见了没有?你主子都害怕我,你一个死丫头竟然敢这样说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
巧儿垂下头,站在夏疏林跟前,含着不甘心,使劲地踱了两下脚。
“不过巧儿你也不必觉得委屈,毕竟皇上是大梁之主,需要顾虑的事情好多。但本宫就不一样了,对于恶狗与蛀虫,我是拼了一口气也要惩罚的。”
沈波忽地一凛,下意识地握紧手掌心,新涂好的指甲已彻底被毁坏殆尽:“夏疏林,你什么意思?”
夏疏林缓缓地抬头,把沈波从头到尾地打量遍,忽地起身,缓缓地向前走,来至对方面前,困惑道:“我没有听清,你刚刚唤我什么?”
“夏疏林,你……”
一击响亮的耳光声——
沈波被这一下弄晕了,她颤抖着肩膀抚着脸颊,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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