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疏林朝白户摆了摆手,示意他暂时别捣乱,朝马夫道:“你为何说他不懂北城之战?”
马夫被疏林那样看,心砰砰直跳着,呼吸亦有些急促:“就拿一个简单的例子来说,地图上画的箭头代表着一方对另一方的进攻。可娘娘您仔细听听,几乎每次皇上在解释箭头时,都说反了。”
夏疏林赶快按照马夫的提示听着沈蔺的话,果真短短几句,就出现了不少错误。
沈蔺自小就研究兵法,这些年南征北战更是将沈蔺的心炼得敏感。按照沈蔺的性情,他断然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可他如今却犯了。”夏疏林抿了抿唇,呼吸急促着,看了白户一眼,在等着多方的判断。
“你们说的没错。”白户砸了砸嘴,冷冷地道,“沈蔺素来不服输,做事讲究精益求精,如今他容忍此事发生,显然已不正常。”
白户微微眯着眼,狡黠地道:“莫非他真的是冒牌货?既然如此,我是否有权利推翻他的政权,成为大梁的新皇帝?”
“白户,你疯了?”夏疏林绷着一张脸,天知道现下大梁内忧外患已多严重,这个白户竟还想着在这种时候分一杯羹。
“我只是看玩笑,看把你吓的。”白户贴到夏疏林身边,痞笑道,“但我们还是得验证沈蔺几番,彻底确认后,就可以绑架他了。”
夏疏林深呼一口气,使劲地推开他,每每待了这种该正经的时候,白户比任何人都不正经。着实可恶些。
“你暂时别再理会我。”夏疏林缓缓起身,拍了拍褶皱的衣摆,远远地,朝着沈蔺略一躬身,轻声道:“皇上万福金安。”
这时,所有正在听得津津有味的大臣们纷纷转过头来,带着各种情绪看着疏林。
“打乱此间计划,着实是疏林的不是。”夏疏林又朝着其他人躬身行礼,嘴角带着得体地笑,“只是疏林听来听去,还是没有发觉有较好的解决法子,故一时间焦急起来,这才掺和与其中。”
沈蔺原本就对夏疏林私自来此不甚爽快,闻此言更是青了一张脸,沉声道:“疏林这是何意?朕甫才提出的法子,你不满意?”
夏疏林暗暗扣紧手掌,走到人群中央,又从案例手中接过一份空的奏折,沉向众人道:“待到疏林写下自己的看法后,再与众位大臣分享。”
“且慢。”沈蔺眯着眼,沉沉地打量疏林,冷冷地道,“大梁国法已说明:凡是宫中妃嫔,皆不能掺和前朝政事。你是想违抗国法?”
夏疏林抿了抿唇,不屈不挠地道:“皇上恕罪,只是疏林此刻乃是民女之身。疏林既然为大梁子民,想要发表自己的看法想来也并非违抗国法。”
“谁说你是民女?你现在已经是朕的长宁皇后?”
夏疏林嘴角含着温婉的笑,她一面研磨,边向众人解释道:“当初,皇上将我的皇后之位废了后,就没有再给我新的位份,按照大梁国法,疏林既然已无位份,便降级为草民……”
“可刚刚朕已派人去含章宫,他们拿着册封皇后的……”
“皇上,对不住。”夏疏林按了按眉间,无奈一叹道,“疏林并不想成为皇后,所以对你的给的赏赐并没有接受。还望您恕罪。”
沈蔺额上的青筋突突地外冒,他恨的咬紧牙根,想要立刻唤人来抓夏疏林出去。然理性压下了此行,此刻夏疏林乃是北城与大梁均想要的重要之人,他岂能伤她?
“娘娘,您是糊涂了。”王福宇捻着胡须上前一步,背靠着沈蔺,沉声道,“皇上是大梁之主,他想要谁做皇后谁便是皇后。皇上既然已经颁布圣旨,那您无论接受与否,都已是皇后身份,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
夏疏林眉眼微挑,浅笑一声,与对方针锋相对:“说起来,我大梁最重视的便是民意,皇上既然作为大梁之主,更应做出表率,听从尊重每个大梁子民的意愿。”
言于此夏疏林抬起清冷的眸子,一字一句沉沉地对沈蔺道:“皇上,我压根不想做皇后,从我第一次做皇后伊始便深切厌恶皇后的位置,故您废了我,才是对疏林好。否则则是不考虑顺林的意愿,逼着疏林做事。”
话音一落,众人皆错愕着一张脸,谁能想到,大梁女子中竟然会有不想要当皇后的人,如此想想便觉此事无稽。
然偏偏夏疏林便会如此。
夏疏林嘴角含着温润的笑,她低咳一声,朝王福宇道:“不知王大人是否还阻拦疏林写下对抗北城的计划?”
王福宇瞧了沈蔺一眼,没了声音。
“我说啊,你们真的就是一群老顽固。”白户砸了砸嘴,眉间微挑,不屑地道,“疏林又不是害大梁?他是切身为了大梁的民生考虑。你们可倒好,为了一些莫须有的教条,竟然想着将不接受好意见?好有趣。”
“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儿!”沈蔺一脸铁青,他扣紧手掌,在堂上来回地踱着步子,其实让夏疏林谏言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这个女人,拒绝了他对他的封赏不说,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表明他不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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