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摩挲着拂尘,冷笑一声道:“你说此花无毒,有何依据?”
“此花确实无毒。”李然缓步起来,不好意思地看了夏疏林一眼,低咳一声道,“娘娘,对您不住,情势所逼,我不能再帮衬您了。”
老头眉梢若有若无地跳动一下,看着这各说一词的几人,心下有些翻涌。
“师父,我断然没有欺骗你。”夏疏林无奈一笑道,“而且,我欺骗你,对我有何好处?”
柳静雪亦信誓旦旦地道:“我也未说谎话,只求您能放了我和夏君子一马。”顿了顿,急道,“这花虽在大梁罕见,却盛产于东国,是耶律青送来给夏疏林的。试问,他是来这里求亲的,怎么会将此毒花送给夏疏林?”
李然点点头:“柳娘娘所说甚是。”
老头深呼一口气,有些恼怒。毕竟他从未去东国,也压根未见到过此花,未知其药性如何。
“你们到底谁扯谎了?快些坦白,若是因为此人的扯谎而导致行程延误,被我寻出来,定不会给她好果子!”
一室的寂静。
夏疏林抿了抿素唇,沉声道:“其实此事极为简单。我觉得此物有毒,柳静雪和李然觉得无毒。那让他们测试一下便是,若真的走入花丛之中,被毒刺死,那便说明我说的正确。反之亦然。”
老头想了想,轻轻点头,朝李然二人道:“如何?”
李然义正言辞,看了柳静雪一眼,沉声道:“有何不敢测试?”
柳静雪亦点头,只乞求道:“我要带着夏君子一同测试,我不能与他分离。”
“不可。”夏疏林一下子扯住昏阙的夏君子,沉声道,“你想死便得了,为何还要扯上我兄长?我誓死不会同意你……”
“疏林,你放开她。”老头低咳一声道,“若是真的没毒的话,夏君子便是安全的。”老头从心底笃定夏疏林会因为夏君子而左右为难,在寻宝藏的过程中,夏君子亦会成为夏疏林的负担。
与其如此,不如就此让这负担卸下,若是夏君子真的死了,老头亦可更好的控制夏疏林。
测验已开始了。柳静雪和李然搀扶着夏君子,缓步地向花丛中行去。老头偏过头看了夏疏林,见其一脸焦急,心下越发安稳。
三人已步入花丛中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里面忽地传来一声痛苦的尖叫,只见李然七孔流血地向外爬,然爬了几下,便被花丛中莫名的力量又扯了回去,留下一地的血痕。
老头俨然已看呆,他从未见过这般厉害的花,一下子怔住了。
夏疏林重叹一口气,靠在石壁上瘫软地坐下,怔怔地看着地上的血痕,喃喃道:“我说有毒,为何他们都不听?”
“疏林,李然死了,是否还有解决方法?”
夏疏林抬起微红的眼睛,点头道:“师父医术高超,按理定也知晓此毒的解法。我心绪沉重,实在没有心绪去研究此……”
“为师的医术已忘了七八。”老头蹲下身,看着怔然的夏疏林,无奈地道,“当初为了炼制邪物,为师服用了一些药物,那些药物除去了为师脑中事关正道的医术,只留下炼制邪物的法子。”
好吊诡。夏疏林怔怔地听着,心下七上八下地。他原以为她师父是炼制邪物的高手,没承想却也受邪物所害。
究竟是谁炼制谁?
夏疏林眼睛转了转,点头道:“既如此,我先和大师兄一起去采集一些花,开始研究。”
老头蹙眉,有些踌躇道:“你若是出事……”
“有师兄在,他定会好生保护我的。”
老头深呼一口气,沉沉地朝玄灵道:“听我的命令,无论如何都得护住夏疏林,无论谁伤害他,都得全力护住,知不知道?”
夏疏林心下越安。她靠在玄灵的背上,在离老头稍远一些的距离时,贴到他师兄的耳根旁,轻声道:“师兄,等会儿不用在花丛表层停留,我们直接穿过去,头也不要回地前行,知不知道?”
玄灵侧过头,怔怔地看着她。
“你莫要忘了。”夏疏林拢住玄灵的脖颈,狡黠地道,“甫才你主子可说了,无论谁伤害我,你都会全力保护我是不是?那我告诉你,你主子一直想伤害我,等会儿若我们采摘完花后回去的话,他定是又抓住我,不让我离开了。”
玄灵眯了眯浑浊的眼睛,若有所思地前行着。
“等会儿无论你主子如何唤你,都是为了伤害我,你不必理会他,全力前行便是。”夏疏林继续蛊惑,带着几分打趣地道,“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后,自然会让你停下寻你主子的。所以,你不算是背叛。”
玄灵点点头,彻底明白了。
在二人穿过丛林时,老头便意识到哪里不甚妥当,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快步地走到花丛边缘,眯着眼睛向里面探看。
但见夏疏林和玄灵已远远地走了,老头越发错愕,赶忙四下寻李然等人的尸身。除却地上的一摊血水外,其余分毫都没发现。
老头咬紧牙根,挥起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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