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雪一下一下地向后退着,退到身后的石壁处,再无退路时,她佯装镇定地道:“你若真的杀了我,便再也寻不到夏君子的下落。”
老头半蹲下身子,把剑比在柳静雪的手腕上,哈哈一笑道:“在找到夏君子之前,我当然不会杀了你。”说着,手指微转,手已将柳静雪手腕割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柳静雪脸一下子惨白,她忙捂住不断渗血的右手。
“先挑断你的右手手筋。若再不说的话,下一次是左手的。”
柳静雪呼吸急促起来,她冷笑一声,捂住渗血的右手,冷冷道:“你即使将我双手双脚的经脉全挑断,我也不会说出夏君子的下落。”
老头左眉一挑,想了想,冷笑道:“这也不碍事。等会儿我们变啊撤退,走之前将这里的所有出路拿石头封死,看看夏君子不吃不喝能否在这里活上半年。”
柳静雪肩头微颤,她额上渗出热汗,心下焦急至极,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头嘴角微微勾起,含着几分冷笑道,“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思量。”言罢,他踩着云梯上去井上,同傀儡继续寻夏疏林的下落。
柳静雪脸色灰扑扑地,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担心的不成样子。她怔怔地看着老头的背影,趁着看守的傀儡们不注意,把手伸入放着藏着匕首的靴子里。
“柳姐姐,你别做傻事了。”忽地,身后传来一个无奈的声音。
柳静雪一下子坐起来,错愕地看向身后的石头,呀然道:“是疏林?”
“柳姐姐,你小点声音。”那声音顿了顿,叹了口气道,“我且问你,你知不知道我师父为何要寻沈蔺和夏君子?”
柳静雪抿了抿唇,下意识向一旁后退几步,想要通知傀儡来此搜查。然刚动一步,那声音便再次传来。
“我很快就不在这里了。他们搜不到的。”夏疏林在方才躲在井间密道时,已然听到这一切,她已彻底猜出老头的所为。
“柳姐姐,想来我师父对你有所隐瞒。既如此,我便和你说明吧。”夏疏林无奈笑了笑,蹭了蹭眼眶边上的泪水,靠在石壁上道,“开启宝藏入口需要三个皇族中人的血。白户算一个,所以我师父将其杀了。夏君子和沈蔺亦是皇族中人,所以老头也会杀了他们。”
“胡说。”柳静雪拧着眉,一脸不甚相信地道,“前辈说了,开启入口只需要两人的血。”
“他知道你在乎夏君子,难不成与你合作时,会告诉你在将来他会杀了夏君子?”夏疏林觑着黑黢黢的井底,声音格外低沉,“他自然会骗你,我们别再上当了。”
“我又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凭我和我师父的区别。”夏疏林死死掐着手掌心,深呼好几口气方才道,“他能杀了他的徒儿,为达目的他亦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性命,既如此,难免他不会伤害夏君子。而我,断然会保全我兄长的性命。”
柳静雪噤声了。夏疏林说的确实很对,只是……
“你不过是希望夏君子成为大梁皇帝罢了。我答应你,定让蔺哥哥让位给夏君子如何?”见柳静雪仍然没有回应,夏疏林又道,“我若是违背承诺,届时你拿着手中的匕首亲手杀我,我定不会反抗。”
外面的人寻了一圈,都没有寻到夏疏林的所在,老头恨得牙根痒痒,带着怒气下来井底,然一入井,发觉柳静雪也已不见。不觉怒发冲冠。
他挥剑随手砍了一个傀儡,冷冷地觑着其余傀儡:“让你们看着人,你们就是这么看着的?柳静雪在哪里?”
傀儡们相互看了一眼,没有人应声。
老头深呼一口气,转运手指,剑已朝另外一傀儡冲去。转眼间,那傀儡便被劈成两段。
柳静雪隔着石头缝隙向外看着,额上不断地冒着冷汗。
夏疏林引着柳静雪向另一个井里走,边走边道:“这里的密道是我们傍身之所,一旦被我师父发现,我们便再无优势。”
“我知道。”柳静雪目光坚定,此刻她已笃定按照老头的性子十有八九会伤害夏君子,既如此,与夏疏林合作则是最好的出路。
远离了老头,柳静雪二人靠在石壁旁休息着,夏疏林看了柳静雪好一会儿,满心复杂,对此人她说不上亲切,亦说不上恨,可两者却都有一点。
在宫里时,是柳静雪处处帮衬她,每每在几个艰难关头亦是她来帮衬。可以说,若无眼下的这些事,夏疏林觉得柳静雪会是他一辈子的姐妹。
可惜了,出了这档子事。夏疏林微微咬牙,别过头去,尽力不去看柳静雪,毕竟是因为她和老头的合作,才害的白户死在他师父手中,此事她断不能释怀。
“疏林,你……”
“放心,我定会抱你周全。”夏疏林声音很沙哑,她自衣摆撕下一段布条子,反手递给柳静雪,“把右手包扎一下吧,还留着血。”
柳静雪犹豫着接过那物,深呼一口气,给自己绑上。
二人相互沉默好一会儿,终于柳静雪忍却不住,问道:“疏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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