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争吵的正欢,除却素日里与夏疏林交好的王福宇等辈,其余人均一脸悲壮地乞求皇上尽快裁夺。
夏疏林推门而入时,四下的争吵声陡然消散。满朝文武皆看定夏疏林,脸色各异。却大多惊诧,如今的夏疏林笑容明媚,目光坚定,周身气魄竟一丝不输于男儿。
沈蔺看向她,嘴角扬起。
夏疏林穿过众人,款款上前,在丞相跟前停下,觑着对方发青的脸微笑一下。转而看向沈蔺,略一躬身。
“娘娘,您可算来了。”丞相说的冷静,含着怒气看定夏疏林,“臣和其他臣子正有几句话不吐不快!”
夏疏林看向丞相道:“疏林来此便为听丞相意见的。”
沈蔺把丞相递上来的奏折递给安黎,轻声道:“疏林,瞧瞧吧。”
四下的文武大臣眼睛恍然瞪大,要知道这奏折哪里是后宫之人能看的,丞相忙不迭的准备举起玉符上前阻止,半路却被沈蔺低沉的声音阻停:“怎么说,这也是朝堂,朕这个皇帝也在这儿,丞相如此的话,总归失礼了些罢。”
丞相额上顿时沁满热汗,忙忙地后退一步,低下了头。
夏疏林快速浏览一遍,嘴角淡淡地抿紧,看定丞相道:“原来眼下写奏折竟这般轻率,可以用‘妖女’等词?”
“祸国殃民搅乱朝纲者便是妖女。”丞相梗着脖子,沉声道,“微臣说的没错。”
夏疏林眉梢抽动一下,指着奏折,点点头道:“奏折上面说,我有三桩罪过。说的有理有据,疏林信服。”
丞相左眉微挑,得意地拢了拢袖子,正欲在说,忽地又得对方一句:“但说的再好,没有事实做依傍,也是无用的。
丞相怔了怔,深呼一口气沉声道:“娘娘的意思是微臣扯谎了?那请问微臣什么地方扯谎了……”
“很多。”夏疏林抿了抿唇,浅笑道,“几乎句句都是。”
丞相等人脸色顿时一青,这是奏折,每写一句话都得谨慎,哪里会在上面扯谎?
“娘娘所言严重了,也没有根据。”
夏疏林浅笑一声:“丞相,敢问臣子的职责为何?”
丞相此刻在气头上,只上前朝沈蔺略一躬身,沉声道:“皇上,这里毕竟是朝堂,娘娘身份特殊,不应来此……”
“夏疏林虽然是朕的妃子,但她也是镇南候之女,是朕曾任命的朝中要官。在将来,她也会是朕的女丞相。”沈蔺向夏疏林浅笑一声,“夏疏林在此合乎道理。”
丞相气的脸色铁青,拢在袖子中的手不由得再三攥紧。皇上如此在乎夏疏林,竟这般说为她分辨!
“丞相别担心,疏林说完话便离开,不会耽误你们太长时间。”疏林上前一步,款款道,“还请丞相回答疏林甫才提出的问题。”
“身为臣子,当然是以大梁百姓为要。为了他们好,便该尽心辅佐当朝皇上,竭尽全力开创盛世,让百姓富足。”
夏疏林笑着点头:“丞相有这份心,大梁百姓和皇上定感激你。”
丞相微微拧眉,呼吸有点急促,这个夏疏林到底想说什么?明明二者是敌对关系,却屡屡奉承自己?
“但是丞相有没有想过。你们的职责是辅佐皇帝,而非左右皇帝。”
夏疏林的话顿时震住了文武百官。他们静了一小会儿,丞相忽地又启唇驳逆:“但是女子为官乃是极大的事情,对整个大梁都有影响,我们作为臣子的,定不希望这影响波及到我大梁……”
“若影响是好的,也不让其影响大梁?”王福宇笑着上前。
“怎么可能是好的?”丞相瞪了王福宇一眼,脸色发紫,沉声道,“女子本该恪守妇则,嫁人育女。出来做官算什么道理!”他顿了顿,声音更大,“更无可能成为丞相!”
对于丞相这个职位,夏疏林并没有太多的欲望,只因大梁这些日子经历太多战乱,百姓受损,百业待兴。而夏疏林正有些好提议想要请沈蔺施行,没承想沈蔺竟直接给她丞相之位。这才引起这么大的争端。
夏疏林想到这儿,不免幽怨地看了沈蔺一眼。沈蔺却微笑回应,脸上无半分歉意。夏疏林心下暗叹,却也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一旦自己能成为女丞相,便说明大梁女子除却服侍男子外,还能追求自己心中所愿。
夏疏林忽地微笑一下,又道:“丞相觉得女子本该恪守妇道,此事原无可厚非,只是未免绝对些了。”
四下的人脸色一冷,纷纷对夏疏林侧目。
夏疏林笑着看定丞相:“敢问丞相大人,男子为何能做官行文,抑或经商学武?”
丞相扬眉道:“男儿志向远大,学问出众,才能做官学武。至于行商之流的男人,本相不屑谈论。”
夏疏林道:“依照丞相这般说,若女子志向远大,学问出众的话,是否也能做官学武……”
“当然不行!”
“为什么不行?”
丞相一下子被噎住,倒是旁边的王福宇笑着上前,点头道:“娘娘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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