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一怔,原来夏疏林所为是这个目的,也是,只要夏疏林能抵达青龙寺,沈蔺自然会为了她来此。
如此,这母子二人便有机会相见了。
“我且问你一事。”夏疏林觑着这丫鬟年纪不小,且肯为栾太后哭得这么伤心,定是陪伴在栾太后身边很久的。想来对过往的事知道不少。
丫鬟擦净了眼泪,点头道:“娘娘请问。”
“当时文太后领养皇上时,栾太后为何不管?她难道不知道此事会隔阂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
丫鬟又抹了一把泪,微微哽咽道:“皇上毕竟是太后娘娘的骨肉,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只是当时文太后的势力很大,皇上跟着文太后显然要比跟着我们娘娘要好,这样才能成为大梁太子。”
“好糊涂。”夏疏林重叹口气,暗道栾太后做事不思量,当年夏君子出事后,先皇膝下只有沈蔺一个儿子,那皇位不传给他又能传给谁?栾太后何必还做这等事?
可转念一想,栾太后行此并非也全无道理,皇上登基时尚年幼,文太后手底下党羽很多,倒也能帮衬蔺哥哥。
“娘娘,皇上他不是无情人,一定对太后娘娘有感情。”丫鬟又抹了一把眼泪,“您一定要帮帮他们母子啊。”
到了青龙寺,见到了栾太后,夏疏林才意识到栾太后竟病的这么重,脸色苍白,连坐都做不起来。疏林坐在榻上为她诊脉,见已现将死之像,鼻尖不觉酸了。
又听见栾太后梦呓皇上的乳名,夏疏林忙安抚他,轻轻道:“母后,好生歇息,皇上不日就会来了。”
“巧儿。”夏疏林朝巧儿摆了摆手,沉声道,“证据留下了?”
巧儿忙忙点头,她主子让留下一些证据引沈蔺尽快来此,想来担心栾太后病的重了,沈蔺若不尽早赶来的话,还不知会生出什么变故。
夏疏林正想再去催,手忽而被死死扯住。疏林忙低头看她,柔声劝慰:“母后,别担心。皇上要不了多久就会来了。”
“疏林,母后之前对你们不住,希望你不要介意。”栾太后声音打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夏疏林忙搀扶着栾太后躺好,认真地看着他道:“母后,皇上从来没有怪过您,希望您再见到皇上后,务必不要在扯上过往的事,以增加你们母子二人间得到隔阂。”
又嘱咐了栾太后几句,看着栾太后状态尚好,疏林方才走了出去。
外面天气不甚好,夏疏林站在青龙寺门口,担心沈蔺的行程会受到干扰,又派人去前面探路。没过多久仆从就带人过来,不过那人并非是沈蔺,而是一个白衣老者。
夏疏林在看到那老者的瞬间,脸即苍白下来,忙唤守在门口的侍卫拦下老者。没想到他那个逃跑的师父竟寻到了这里。
“疏林,何时竟这么怕你师父了?”夏疏林刚要转身,他师父便笑着开口,“你以为凭着这点兵,能拦下我?”
夏疏林怔了一下,不觉走的更快了。又听那人冷笑:“说起来,现在沈蔺应该全力寻你,想来没有带多少人来罢。你说,我现在若半路上拦截他,杀死他的机会有多大?”
夏疏林脚下的步子停下了,呼吸有些急促,忙不迭地走了出去,看定他师父,沉声道:“你痛恨的是我,报复我便是,不必牵连蔺哥哥!”
她师父打量夏疏林一番,笑着捋了捋胡子,摇头道:“我找的当然是你,毕竟那三颗长生丹是被你拿走的。”
没想到对方竟还没死心。夏疏林挽住了阻碍她的巧儿,压低声音道:“你们这些人打不过他,不必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你等会儿趁他们不备,快些通知蔺哥哥,让他多加防备。”
巧儿一下子急了,夏疏林已有五个月的身孕,哪里能将娘娘独身一人放在这里?可夏疏林的态度十分坚决,又命令在门口守着的几名侍卫回去保护栾太后,之后便随着他师父离开了。
夏疏林走了没多久,一大队车辇便行至此地,巧儿看出是沈蔺的车辇,忙不迭地过去,跪在车前面,边哭边道:“皇上,娘娘出事了!”
沈蔺尚未等车停稳,便掀开车帘向外急道:“怎么回事?”
天黑了。
夏疏林跟在他师父身后,琢磨离沈蔺的距离够远了,便想法子趁着夜色脱身,奈何这个念头刚刚起来,他师父便冷冷地道:“疏林,你若逃跑的话,若被我抓到的话,你的腿可就保不住了。”
夏疏林动了动嘴角,他师父此刻看起来阴沉的很,上次她和沈蔺将他害成那副样子,他若想就此报复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师父,我不会逃跑。”夏疏林快步上前几步,一脸认真地道,“再说了,我们此行是为了救人,我定会全力相助。”
老头冷冷觑着她,冷笑一声。
夏疏林低咳一声,忙又扯来另外一个话头:“只是师兄已昏睡数年,不知长生丹是否真的有用处。”
老头攥紧拳头,没有回声。夏疏林暗叹一口气,想来无论如何,他师父都会尝试一番。毕竟那睡着的是他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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