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蔺怔了怔,还想细问,夏疏林却已翻过身去睡下。沈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转而离开了。
到了清晨,夏疏林刚醒来不久,安黎便走了过来,还带着好些御膳房做的精致糕点。
夏疏林洗漱好后,坐在饭桌前怔怔地觑着那些糕点。安黎忙命人布上,笑道:“皇上瞧娘娘心情不大好,所以派奴才送来一点精致吃食。”
“皇上有心了。”夏疏林点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安黎说话。安黎瞧着夏疏林确实不甚正常,也有点担心,忙劝道:“娘娘,皇上近些时候被前朝的老臣们弄的心力交瘁,对娘娘语气有甚不妥,还望娘娘见谅。”
夏疏林摇摇头,她命巧儿搬来一个凳子,朝安黎让了让:“安黎叔叔,我们说会儿话罢。”
这时候夏疏林的语气恍如幼年时候的样子,没来由地让安黎倍感亲切,他忙坐在夏疏林对面,恭敬地笑了笑。
“安黎叔叔,你说皇上喜不喜欢我?”
安黎无奈一笑:“皇上要不喜欢娘娘您,这些年来他怎么会为娘娘做这么多事?”
夏疏林亦点头,她攥了攥手,又问:“那皇上喜不喜欢后宫的其他人?”
安黎低咳一声,打着哈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若是据实以答的话,如果传出去,定会引起其他妃子的痛恨,若骗夏疏林说皇上所有妃子都喜欢,势必会造成夏疏林的不舒服。
安黎叹了口气道:“皇上的心思,老奴实在猜不出来。”
夏疏林料想他只是不敢猜,并非是猜不出来,故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问:“皇上这些年来没有踏足后宫,已经引起后宫姐妹的猜测了。”
“皇上和娘娘的所作所为俱是为了大梁着想,其他娘娘们要是明理的话,就不会猜测怨恨。”安黎忙忙地起来,觑着左右,压低声音向夏疏林道,“娘娘不必担心,皇上曾和奴才说过,他这一辈子只对娘娘您动过心,除此之外他全然不在乎的。”
安黎走后,夏疏林琢磨着安黎的话,忍不住又叹口气。要是不在乎的话,自己是否就能将所调查出的事告诉皇上?若是告诉了,沈蔺定会用此理由杀了后宫妃嫔,顺便解决前朝老臣之事,所有问题便可迎刃而解。只是如此的话……
到了午膳时分,含章宫外来了几个妃嫔,这些妃子站在宫门口,十分拘谨。夏疏林出去迎他们时,对方却又十分慌张,揽着夏疏林的手不放。
疏林点点头,看了这一圈妃嫔,轻声道:“有什么事,进屋再说罢。”
到了屋子里,关上门窗后,那些妃子一股脑地朝夏疏林躬身乞求。疏林自然明白他们所求何事,只叹了口气:“皇上的性子虽好,但他是男人,此事原是你们做的不是,且又伤及皇上尊严,他哪会轻易放过你们?”
和妃攥紧拳头,声音有点颤:“我们是他的妃子,娘家的父兄又都是他信赖的臣子。可我们自从嫁给皇上后,他对我们极冷淡,只对娘娘您上心。”
梅妃也重呼一口气,不知道是气是怨:“臣妾也是人,皇上几年几年的不来瞧臣妾,臣妾便想……”
“不必说了。”夏疏林微红着一张脸,这些话她都明白,亦很理解。她也想帮衬他们,只是皇上那里实在是过不去。
和妃又忙忙地凑将过去,给疏林躬身行礼:“希望皇后娘娘能帮衬我们!”
夏疏林这些日子一直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见他们来求自己,倒觉得此事简单多了。
“你们无非是担心这些事若被皇上知道,定会引起风波。”夏疏林摩挲着手指节,轻声道,“解决此事的法子很简单。只要你们主动请求去青龙寺照顾栾太后,便可顺利出宫,到时候在宫外想要如何都是安全的,之后我也可找机会助你们离开。”
和妃几人相互看了一眼,轻轻点头。
“只是你们的父兄因为你们的缘故,在朝堂上屡屡言论出格,已让皇上心生忌惮。”夏疏林无奈一笑,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道,“要是你们能劝你们娘家人收敛些气焰,一心为皇上办事,倒也免去一些血光之灾。”
送走了和妃一干人,夏疏林心也松了几分,正想歇息一会儿,巧儿忽地进来,焦急地道:“娘娘,公子爷那里出事了!”
夏疏林从安黎那里要走了令牌,强制出了宫殿,折返回镇南王府。
一路上,夏君子身边跟着的丫鬟将王府里出的事尽数说给了夏疏林,疏林方才知道这段时间里,他兄长竟过的这么痛苦。
推开门,一股子酒气涌了过来,夏疏林捂着鼻子,忍住胃中的不快,快步走了过去。
夏君子此刻已烂醉如泥,见到夏疏林后,半晌也没有反应,只怔怔地觑着她。
“兄长,喝点水。”夏疏林给夏君子倒了杯水,她在来的时候便听那丫鬟说,这些日子夏君子思念柳静雪成疾,整日喝酒,无论谁来劝都不听。
夏疏林叹了口气,当初得到丹药后,夏疏林原想救下柳静雪,可沈蔺却认定其罪恶滔天,不足以救下。两方周旋,耽误了救下她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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