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歌搭在门把手上的五指一下就握紧了起来,声音几乎是有些机械的,一字一字从嘴里蹦了出来。
“你说什么?”
柳慧如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也不再维持面上的悲伤,索性寻了旁边的沙发,坐了下来。
“我说,你帮我救如璟出来,我告诉你,你妈妈在哪。”
纪如歌呆立了一会儿,才好像消化了柳慧如话里的意思。
她一想明白,便三步并作两步快走到柳慧如身边,“所以,你一直都知道,这些年,我妈妈在哪吗?”
柳慧如抬眼,没回答她的问题。
“你只说,这个交易,你是做,还是不做。”
纪如歌冷哼了一声,“慧姨,你终于愿意露出你的真面目了,这么多年,我都真的差点以为冤枉了你。”
她并没有对柳慧如的给的两个选择做出取舍,而是在心里快速地猜测了一下事情的原委。
“你大概不仅知道我妈妈在哪,就连她失踪,你不是主谋,也是有份的吧?”
柳慧如有些诧异纪如歌的冷静。
她一直以为,纪如歌听了她的话,会很急切地做出选择。
“如歌,你不用想着套我的话,你母亲出走,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柳慧如自觉事情做的天衣无缝,丝毫都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我只是偶然得知了这个消息,觉得你有一天会用得到,仅此而已。”
纪如歌仔细地将她的话串联起来,突然脑海中又闪过一些片段,“容城”二字,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脱口而出了。
柳慧如的脸,因为这两个字瞬间变了颜色。
纪如歌本来还有些怔愣自己的话,看到柳慧如的神色,知道自己的记忆并没有出错,便压下心底的翻涌,假装淡定继续道,“慧姨如此惊慌,再说此事跟你没关系,怕是说不过去吧?”
柳慧如的脸色瞬间又恢复如初了。
“既然你说什么都不愿意帮忙,那今天就当我没来过吧!”
她起身拿起身边的包,作势就要往门口走。
“慧姨不想救姐姐了吗?”
柳慧如因为纪如歌的这句话,又站住了脚步。
“我不需要知道妈妈在哪,我只想问你,我妈失踪的事情,跟爸爸有没有关系?”纪如歌走到她面前,微垂着眼,直视着柳慧如,“你如实回答我这个问题,我帮你救你的女儿。怎么样,这个交易更划算吧?”
柳慧如第一次,以一个成年人的眼光看待纪如歌。
从前,她一直以为,纪如歌不过是个孩子。
尽管她小小年纪,便做事周全,从不任性,也不多话。
但在柳慧如眼里,那些不过是纪如歌为了掩饰自己脆弱的盔甲。
可如今纪如歌的这番话,却生生改变了她的看法。
她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理清了自己想要探究的问题,扭转了局面。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不管怎么样,终归是你的父亲!”
纪如歌没有动弹,只一个劲地盯着柳慧如的眼睛,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神色。
“你只需要说是或者不是,其他的,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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