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歌打量了他几眼,“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傅寒御平日里,虽说总是一副表情。
但那只限于对别人。
如今他绷着一张脸,纪如歌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棘手的事,让他分了心神。
“能出什么事儿呢?”傅寒御并不想,让她担心。
纪如歌顿了顿,没再追问,可那张小脸上,明显没有刚才的轻松。
“你看你,我就是好久没去公司,积压的事情有点多,所以才有点累而已。”
纪如歌知道他是找了借口敷衍,但为了不让他再为自己分心,脸上便换了副表情。
“那你注意劳逸结合,什么事儿,都没你自己重要。”
傅寒御发动了车子,将纪如歌带到了郊区的别墅。
“最近妈妈的状况怎么样?”纪如歌看着一边专注剥桔子的曾扬,扭头问她身边的纪如锋。
纪如锋通过休养的这些日子,已经基本跟正常人无异了。
除了不能做一些剧烈运动,和一些耗费精力的事情,其他事情,他都几乎已经能得心应手了。
“最近一直都没发过病,好的时候,还能听我读一些书。”
纪如锋从前最爱做的,就是读书和画画。
如今,他倒是有了更大的空间和更多的时间,来做这些事情。
“小锋,吃。”曾扬将桔子剥好,第一个给了纪如锋。
“看来,你每天陪着她,她都已经能认出你了。”
纪如歌觉得,自己只是一句很正常的感慨,可纪如锋却硬是觉得,她吃醋了。
“给你吃好了,不用这么酸的。”
纪如歌撇了撇嘴,觉得自从纪如锋恢复了正常的智商,他又变得像原来一般了,再不叫她姐姐,做什么事儿,都好像有意无意地让着她。
好像她是妹妹,他才是哥哥一般。
不过,这样的感觉,倒也不错。
“你不要跟他抢,这是你的。”
曾扬将手里另一半剥干净的桔子递给纪如歌,“你们俩,怎么总爱抢来抢去的。”
纪如歌瞬间呆愣了。
而一旁的纪如锋,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
时间好像一下回到了七岁那年。
曾扬生日时,他们二人争着跟她表白,还问她最喜欢谁。
那时的她,一贯的温柔耐心,“你们俩,都是妈妈最爱的宝贝,所以不用抢来抢去的,妈妈对你们的爱,是一样的。”
纪如歌的眼眶,慢慢湿润起来。
“妈,你想起来了?”
曾扬看了她一眼,“哭什么?”
纪如歌压着自己的嗓子又问了一遍,“妈,你真的,想起来了吗?我是谁?”
曾扬这次看她的时间,慢慢长了起来。
“你是谁啊?为什么哭?”
纪如歌有些不甘心,正准备继续追问,被旁边的纪如锋拉起来,起身离开了沙发。
“别逼她了,她现在好的时候,总会说一些过去的话,上次还无意间叫了小朗的名字。但每次再一追问,她就又会陷入混乱中,反而好久,都缓不过来。”
纪如歌擦擦眼泪,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
“是我着急了,只是看她一下好了起来,就总想奢求更多,难免忘了最初的心愿。”
“其实,她在我们身边,就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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