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的恶毒,就像饭中的砂,鱼中的刺,给人难以预料的伤害。
胸前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留下一道粉色的伤痕,仿佛在提醒着郁菀,她已经开始了全然不同的生活。
或许,这是一件好事,只是……郁菀面露杀意,她不能就此放弃,必须找到回去的方法,她必须将背叛的队友手刃,为自己报仇。
但她明白,回去希望渺茫。郁菀走到先前的尸体身边,拔下匕首,举到面前。
匕首中的女子墨发如鸦,峨眉青黛,双眼熠熠生辉,可半边脸都被黑色的胎记所掩盖,美与丑的对比,显得更加惊悚与怪异。
天上的月亮重新恢复光辉,清冷的月光为万物笼罩着淡薄的轻纱。郁菀将匕首放进怀里,当她再次回到村庄,已经不是从前逆来顺受的绵羊。
这一世,她一定要简简单单的生活,没有硝烟没有敌人。
村庄坐落在山脚的平原上,根据记忆郁菀来到家中。踏进门槛,院落中一片狼藉,东西杂乱丢弃在地面。
“奶奶!”
瘦小的身躯快步走进去,屋内甚至比院子里更加杂乱不堪,像抄家现场一般,昏暗的光亮,看不清其中的人。
“菀儿儿,是菀儿吗?”
郁菀循着声音,果然看见架子旁半躺着老人,她立刻上前检查对方是否受伤。
老者双目昏花,早就看不清人,但她知道,她的郁菀没有死。
“太好了,你活着回来了。”老者抱住郁菀,痛哭出声,“亏我们平常还帮着他们采药,竟然恩将仇报。”
“别担心,那群蠢货奈何不了我。”郁菀心下一软,用手背擦去奶奶的泪水,“但我杀了人,天亮后这群刁民肯定会来找麻烦。”
郁菀最厌恶的就是杀没有脑子的乌合之众,况且这些人远不在她的目标范围,不必要白费力气。
这时郁菀突然身体一僵,她完全按照自己的方式说话,没有注意到这是不同的世界。奶奶并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摸索着点亮了一盏油灯。
“此处我们不能久留了,得赶紧离开,只要有奶奶一天,别人想伤害你就要从我的身上跨过去。”
茕茕孑立,郁菀从未感受过任何爱意,组织要求忠诚至上,所做的一切考虑均是在任务完成的基础上衡量,根本不会考虑到她。
老妪力衰,也许走上几步路就会气喘吁吁,但此时她却义无反顾的站在自己身前。
郁菀咬住嘴唇,头一次无法控制心中的柔软的一面展露在眼前,哪怕老妇的关心,都是给予的原身。
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两人急急忙忙的准备离开,下一步去哪里两人没有醒想好,却比留在此处安全些。
即将走到村口,远远看见一片火光连绵。老妇紧紧拉住郁菀的手,将她往自己身后藏。
郁菀能看见村口的人并非村民,而是穿着玄黑铠甲的男人,其中几人骑在同样的黑马之上,已经看见了她们的踪迹。
“他们来了。”老妇神色平静,眼中波浪滔天,后退了两步。
黑色的骏马扬起蹄子,朝着两人疾来。飞扬的黑袍子遮天盖地,马蹄所到之处,带起一片泥土迸裂。
少女屏住呼吸,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目光森冷,宽大衣袖下隐藏着一把利刃,准备着即将到来的搏斗。
骏马嘶鸣,焦躁的高高扬起蹄子,最后稳稳落在郁菀身前。一时无言,唯有山中不知世事的虫子发出鸣叫声。
为首的男子从马上利落地下来,朝老妇拱手行礼,语气森然,“奉家主之命,特来接小姐回府。”
眼前的男人下盘平稳,应当是个练家子。来者不知是敌是友,但目前来看,不算威胁。
老妇看向男子,身体紧绷,语气逐渐激动,“盛副使出面,想必是将军的意思了。但小姐心思单纯,回京城会要了她的性命呐!”
中年男子朝身后的郁菀看了一眼,眼中放出久经沙场之人才有的威压,“李嬷嬷,临行之前将军的嘱托,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夜风呼啸而起,披风飞扬,骏马在一旁不耐地晃动着蹄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叫声。
老妇脸色刷白,强撑的背脊弯下,转身看着着郁菀的面颊,千言万语化为一声叹息,掺杂了太多的不甘。
“小姐,老奴带您回家。”
马车晃动起来,郁菀掀开帘子,看着丛生的杂草灌木逐渐后退,长吐了一口气。
妖女、祸星、小姐、将军……郁菀啊郁菀,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村中的鸡飞狗跳永远留在了哪里,马车朝着黑暗中驶去,郁菀对前方的道路一无所知。滚滚车轮碾压在漫长的时间上,从此以后,她不再是组织的人,而是身世不明的小姐。
座椅上的穗子摆动开来,郁菀摩挲着手上的花穗,心中与过去做了短暂的告别。未知的深处,到底有什么在等着她。
一夜赶路,马车摇晃,郁菀却睡得无比的香甜与轻松,当她醒来之后,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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