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女子手上的匕首看了一眼,指甲盖大的银色图腾闪耀光泽,白衣公子眼神一闪,只被郁菀顺利捕捉到了。
“姑娘放心,在下绝无恶意。此处人流众多,姑娘还是将东西收好,以免不明身份人看见,徒增祸端。”
或许是将她当成太子手下的人了,郁菀松了一口气,还好遇见的不是太子的仇家,否则今晚注定大动干戈。
“多谢公子体恤,在下此次也是奉家主之命前来,诸多冲撞实在抱歉。”郁菀朝两边看去,看客络绎不绝,于是压低了声音,“你我二人不宜在此交谈过久,改日必当登门致歉。”
白衣男子点点头,看着郁菀离去的背影,不由得陷入沉思中。凌霄阁向来远离朝堂之事,为何今日会出现于此,难道他们与东石皇帝合作,也对今晚的宝物觊觎已久。
真是有趣,三方势力融入,看今晚究竟鹿死谁手。
郁菀感受到后背依旧有道审视的目光在盯着,转入另一条街道后可算松了口气,将匕首重新放回靴子当中,白衣男子说得有道理,能表明身份的物件最好不要出现的明面,否则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地下城中传来沉闷的号角声,悠远绵长,众人抬头朝声音源头望去,那是在排排夜明珠掩映下,高耸的揽月台,遗世独立充满旷古的悠远。
“今晚的正戏可算开始了!”
“动作快点,等会坐在最外面,可连宝贝的影子都瞧不见了。”
在无所不有的黑市中,还有什么宝贝能让这些人激动不已。郁菀跟随众人的脚步,前往揽月楼一探究竟。
类似于现代的舞台剧院一般,揽月楼一二层内部相通,有钱有势者享受二楼雅座,座椅舒适还有空闲位置起身,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享受今晚的拍卖盛宴。
一楼便不同了,密密麻麻的椅子俨然有序地摆放着,人与人之间缝隙较少,坐的也是冷冰冰的坚硬木椅。
这并未阻挡人们的好奇心,他们依旧有序落座,翘首以盼。地下城内的东西拿在外面是宝贝,可在这儿根本不算什么。真正的稀世珍宝唯有揽月楼一月一次的拍卖会,动则万两黄金,照样有人买回去。
郁菀找了个靠边的位子坐下来,好奇地打量着揽月楼的格局。一楼坐着的有男有女,有些家世好些的身上传金戴银,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腰缠万贯,是个有钱人。
他们富无权,本质来说同穷人无区别。喧闹中,面具少年朝二楼看去,那里已经落座了一半人,穿着简单贵气,气质优雅地把酒言欢,眼神时不时地朝下方望去,神色怜悯想看着一群自以为是的蝼蚁。
白衣公子也在二楼落座,手里端着茶盏,正在悠闲喝茶。郁菀收回目光,他外衫是天蚕丝的薄衫,刀枪不入。里面穿的是进贡的雪锦,郁文鸳有幸得了一些做件外衫,整日在她跟前耀武扬威。
能用上一身雪锦,且能洞悉她所有动向者,不得不叹一句厉害。郁菀再次望去,白衣公子心有灵犀地望了过来,不吝啬的给了她一个和煦的微笑。
“各位贵客安静,拍卖会即将开始。”
纷杂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郁菀假装没有开看,飞快的移开目光,像是被捉到了偷干坏事的孩子,连背脊都无意识地挺直了起来,将注意力挪到看台上。
所有人未知晓,三楼的黑衣男子正以鸟瞰的形式,将整个揽月楼尽收眼底。两鬓微白的中年男子朝男人恭敬地伏手,“主上,郁姑娘也来了。”
“哦?”男子在一楼座椅上扫视一圈,将目光钉在少年身上,他戴着黑色的面具,正襟危坐看着拍卖台,“今夜的卖品中,是不是有北齐敦肃太后的瑰金项链?收起来等会叫个人拍下,转送给郁姑娘。”
“恕老奴之言,郁姑娘今日扮成男装,自然不想让别人知晓。送女子的首饰,只怕会引起郁姑娘的疑心,反倒不妙。”中年男人说完,看着黑衣男子冷峻的面容,“况且按郁姑娘的性子,只怕也不喜欢此等俗物。”
座上男子点点头,狭长的双目微微扬起,修长的手指拖着下巴,另一只手搭在金丝楠木的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着,似乎正在思索些什么。
“能入主上双目的自然不凡,只是她骤然出现在这里,实在可疑。这些都不说,郁姑娘再好,也是未来的太子妃。”中年男子想起寂静的夜里,连童喝醉后吐露出的话语,心下一横,硬着头皮说道:“主上,您不为大局着想,也要顾念纲常伦纪,此情着实不妥!”
还没成亲,这门亲事就不算数。心中闪过此念头,男子坐起身来,斜眼看去,“道同叔,连童和你说什么了?”
“连童没有和老奴说什么,王爷一生苦难,好不容易有了心仪的女子,我们一群人自然是欢喜的。可郁姑娘是你未来的皇嫂,太子身边的人我们不得不防!”
拍卖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众人压抑不住欢呼与惊叹,在三楼也能听见。君淮川目光顶在郁菀身上,小声说道:“她曾救我一命,如今只想报恩罢了。我为皇位苦蛰十多年,自然不会为了个女子而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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