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小少爷这是干什么呢,学堂一放假就来这儿剥瓜子、采桂花,连着好几天了,跟往常对比起来简直诡异得很,是不是有诈?”
采青白了她一眼,“我们小姐是谁,就小少爷那点鬼主意,能拿小姐怎样?”
“说的有点道理。”采雯点点头,面露犹豫,“要不,要不你去说吧,我有些害怕,小少爷平日最喜欢捉弄丫鬟,大夫人也从来不管,我要是惹怒了他,绝对没好果子吃。”
“你可别耍赖,说好了猜拳谁输谁就去。”
袖子都快要被捏烂了,采雯往身上抹了把手心的汗,身后少女挥挥手,示意她往里走去。心头一横,头皮一硬,采雯拿出壮士扼腕的气魄,悲壮地往里走去。
走在前厅的大理石地面上,鞋底的凉意好似攀着小腿一直往上蔓延。走入内室后,瓜子壳掰开的声音逐渐清晰,让采雯头皮发麻,真有种上刀山下火海的错觉。
“给二小姐请安,给小少爷请安。”
郁文舒没有理会采雯,拿起一碟完整的瓜子仁,献宝似的端到郁菀面前,“二姐快看看,我剥瓜子的速度是不是越来越快了?”
“不错,进步神速。”郁菀摸摸他的头,郁文舒欢天喜地的换了空碟,继续剥着。
郁菀转向采雯,“什么事?”
“这个,这个……”采雯嗫喏着,低垂的双眼时不时往郁文舒身上看去,示意接下来的话不宜有此人在场。
“小鬼,这几天你表现很好,想不想放假?”
郁文舒一听放假,小孩儿心性上来,又惊又喜。脑子里突然想到郁菀的教诲,强忍住欣喜之情,“文舒不想贪图享乐,只想好好练习。”
嘴里这么说着,眉眼没去差点没把“哭”字写在脸上。郁菀忍笑,“今天给你放半天假,学堂过两天也要上课了,你回去好好温习功课。”
“多谢二姐!”
小孩儿欢天喜地跑了出去,生怕动作再慢点郁菀会收回诚意。收拾着桌上的瓜子壳,郁菀缓缓说道:“这下肯说是什么事了?”
“小姐,太子爷回来了。”
女子手中一顿,美目流转,纤手揪着八仙桌上的穗子,不经意间一点点拉长,语气并未流露出开心之态,“知道了。”
今年大雨颇多,六月整整下了一个月的雨,京城乃至南昭国大多数地方都潮湿得很,地面很少干过。迁山洲位处南部,更是湿润不堪,大雨久下不止,江河湖泊逐日上涨。
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最开始迁山洲的村民还庆幸今年风调雨顺,不似去年干旱,以至于颗粒无收。随着雨水的逐渐增多,少数人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但无济于事。短短一夜之间,洲内所有水位暴涨,齐齐淹过两侧农田村庄,迅速倾泻至整个洲内。
两月前太子任命亲自前往迁山治水,没有他在,郁菀过上了难得的清闲日子,郁愈不催,郁文鸳不嫉,宋氏在佛堂中专心礼佛,她每日练武之后,偶与君淮川玩乐,或和郁文舒那个小鬼一起练功。
一眨眼,幸福的日子要划上圆满的句号了。
叹了一口气,郁菀将丝绢盖在脸上,刺目的阳光柔和不少。要是魔鬼训练与地狱难度的任务,她还舒服些,整日处理这鸡毛蒜皮的家事,真让人疲惫不堪。
采雯见郁菀没有反应,紧张了起来,“小姐,奴婢僭越,您还是出去一下为妙。大小姐一早便去太子府,与太子说了好些话,现在才刚回府。翻年就是你和太子的亲事了,小姐你得上些心。”
没想到她来这里,已经半年的时光。郁菀将桌面收拾干净,转身将双手浸在盆中,“如果太子死了,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嫁给他?”
低沉沙哑的笑声响起,采雯惊呼道:“小姐你说什么呢,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开个玩笑而已。”郁菀擦干净手上的水,蒙上搭在架子上的面纱,“帮我备车,咱们出府溜溜。”
……
……
佛堂之内,檀香缭绕。墙壁上绘有各式惟妙惟肖的神仙图样,在不明亮的房内似乎要腾云而出。中间设有几座小型佛祖雕像,用来庇佑信者康健与好运。妇人跪在蒲团上,双目闭上虔诚地拨弄着虎口上挂着的佛珠。
郁文舒跪在地上,膝盖已经发麻,看着妇人的背影,瞧瞧挪动这膝盖,缓解疼痛。
“舒儿。”妇人睁开双眼,保养得当的脸看上去皙白嫩滑,终究是上了年纪的人,眼角细小的皱纹,不笑看上去也很明显。
“儿子在。”郁文舒不敢再动,笔挺地跪在蒲团上,“母亲找儿子,不知有何事。”
宋氏放下佛珠,竹息眼明手快,及时地搀扶住妇人。
“最近你不再房内温习功课,总是往外跑,不知在做些什么?”
膝盖发麻,猛然站起来差点倒了下去,郁文舒一瘸一拐走到宋氏身边,恭敬地说道:“儿子没有荒废时光,而是在学习东西。”
“放肆!”宋氏一拍桌面,发髻上珠玉晃动,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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