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意一扫而空,郁菀系上带子,稍稍在几处扯扯,衣裳竟然神奇地恢复平整,只是领口袖口处仍见细小的褶皱,单衣茶色的封边被婢女们扯开,郁菀手上微微用力,嘶得一声扯出长条,随意地将三千青丝束起。
当然,事情尚未结束。
郁菀扭扭脖子,手指捏得咔咔作响,微微仰头,“检查完了就好,现在该我出手了。”
“小姐好样的。”采雯知道待会儿要发生什么,缩在安全的地方摩拳擦掌,早就该整治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们。
为首的婢女忍不住畏惧,纵使她依旧强撑着,“你想干什么,这是太子的地盘,你对我们不敬就是对太子不敬!”
“我又不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你们是太子的人,我不敢做什么。”郁菀瞥见女子们脸上大为放松,姿态悠闲地宣判接下来的行动,薄唇浅笑,“只是略施薄惩罢了,别担心。”
厅外一池春水荡漾生暖,池中是一方袖珍假山,其余地方种有不知名的香草,叶片花朵杂乱散开,红身锦鲤感受到不速之客的闯入,惊恐地躲在假山之下。
三名婢女头上顶着水草,衣衫上蹭有池底淤泥,看着郁菀咬牙切齿,身体因寒冷和愤怒而微微发抖,方才她们竟然被丢入池塘当中,众目睽睽简直丢脸到家。
“你只是将军的私生女罢了,还没飞上枝头便张狂暴戾,对我们动手,来日眼里岂不是连太子都没了?!”
“我嫁进来成为太子妃,你觉得你们还能在我面前口出狂言?”郁菀站在池边,一脚踏在石壁上,冷眼瞧着这群落水的金丝雀,“我是太子请来的客人,你们私自拦下并对我百般羞辱,若是被太子知道,别苑里的女人都是这种货色,不知作何感想。为了保全郁将军的脸面,你们只怕连明日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侍妾们脸色一白,她们跟随太子许久,早就把自己当成了未来侧妃。今日听到传闻中的郁家二小姐进府,想亲自打探一番,误认为她柔弱可欺。
他日真进来太子府,郁菀岂能轻易放过她们?
池塘中的女子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充满着讨好意味,“姑娘息怒,我等只是小小侍女,不知姑娘身份尊贵,今日怠慢实在罪该万死,还请姑娘高抬贵手,不要往心中去。”
天际将灰尘满满吸入,再缓缓吐出,让最亮的一颗成为太阳,最美的一颗成为月亮,然后就是闪烁的星辰。至于那些最卑微细小四处三废的泥点,就成了人。
“同为女子何必为难其他女子,我不会和太子说,也不会为难你们。”郁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并非我心地善良,只是你们不够资格入我的眼。同在太子府内应当相互扶持,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你们好自为之。”
细密的红豆杉在秋光中,有万千碎叶山洞,有的如霞,有的似火。郁菀不怒,反倒从心底深处伸出点点凄凉之感。
一生要在争风吃醋与尔虞我诈之中,该是何等的可悲。
走进金碧辉煌的殿堂之内,太子端坐于黄金高椅之上,左右两边美貌姬妾扇着微风,身前摆放各类珍馐,另有一名琴师临水而坐,靡靡之音绕梁而盘,三日不绝。
君淮彻靠在椅子上,慵懒地闭上双目,嘴角扬起似乎沉醉在美妙的韵律之中,时不时点点头。郁菀站在门口没有说话,直愣愣的等着。一曲结束,君淮彻才缓缓睁开双目,细长的双目看向门口。
“哎呀,菀儿等了多久,为何不叫醒我呢?”
殿内有音律,却也不嘈杂,听到她的脚步声绰绰有余。君淮彻语气亲切,眼中却连一点歉意都无,身体未挪动一毫一厘。
前头闹了这么大的阵仗,郁菀又是这番模样,君淮彻身为一宫之主,怎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三名侍妾前来君淮彻之情,并默认他们对自己胡作为非,为的就是给她个下马威。
金鹗围场一行,郁菀得罪了君淮彻,所以今日是来找她的麻烦?郁菀柳眉一抬,她要看看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要做些什么。
两人眼神交汇,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君淮彻一抬手,身边两名侍妾伏身后退,走到郁菀面前,引她入座,并拜访各式点心小食,并陈年佳酿。
郁菀一饮而尽,只觉得喉头辛辣却又富裕十足,点心滋味也是好的,精致小巧。君淮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怕我在其中下毒?”
今日之行本身就是一场鸿门宴,郁菀若是怕便不会来此。她毫不避讳地扯下脸上的面罩,见君淮彻眼中的厌恶神色,不由笑道:“太子鄙不是此等阴险之人,若真要处罚,那也是郁菀冲撞了殿下,自然任凭殿下处置。”
君淮彻端着酒盏的手一顿,诧异地看着郁菀,似乎在疑惑这番话怎么会从他的嘴里出来。
“听闻我去迁山洲治水,你与七弟越走越近。对我冷言冷语,对傻子百般讨好,本王若不是念在郁将军的情面,你此刻还能无所事事坐在我身前?”男人目光黏在舞姬身上,像是自己说话,又像是和郁菀轻语。
“太子心系家父之权,还愿意保郁菀一条贱命,实在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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