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一切秘密都将在时间的指引下破茧而出。
“等等,菀儿你留下,我有话要跟你说。”温和的语气在转向宋氏等人时,又恢复了冷冽,郁愈摸着下巴上的长胡子,像对待战场上的囚徒,“带下去。”
大厅内很快只剩下郁菀和便宜爹二人,没有外人在场,郁愈这才流露出父亲该有的神情,慈祥且关爱,“我知道一切是误会,你与太子的婚事,我会再去皇上那里求情。我若是在,定然不会接受将你嫁给七王爷。”
“嫁给七王爷有什么不好?”
郁愈叹了口气,“你还是过于年轻,不知事情严重性。郁家虽大,但你我都知道无人能真正护住你。七王爷可是个傻子,=太子即位后即便不收拾他,也不会宽容到哪里去,你跟着他只有吃苦的份!”
“那也比嫁给太子强。”
“胡说,他日你为皇后,我自然会在前朝相助,郁家满门的荣耀与你的性命挂在一起,那群人才会拼了命的护住你。”
“那你就和我说说,我娘是谁。”郁菀轻柔地笑了笑。
天空中堆满了乌云,光线刹那间黯淡了下来,微风携裹着泥土的气息在风中飘荡,这是将要下雨的征兆。
男子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没有听到郁菀的提问,良久才缓缓问道:“大夫人和你说了什么。”
摆弄着手指,不紧不慢的捏在手中又松开,郁菀平静道:“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你不必想其他缘由打发我,若没有点隐情在其中,大夫人不会多次想置我于死地。”
意味深长的看了这个女儿一眼,郁愈知道对方无法轻而易与的糊弄,“这些事情我日后会统统告诉你,现在还不到时候。现在首要任务,是将太子婚约重新捏在手里,你放心爹会帮你。”
“当年你将我送往乡下,月食之日接回来,你没有和我解释过一句。如今谈婚论嫁也是如此,你未问过我的想法,便仓促的为我定下选择。”郁菀放弃玩弄已经泛红充血的手指,看向中年男子,“父亲知道我究竟喜欢什么吗?”
此话一出,将郁愈给问倒了。可怕的沉默蔓延开来,喉头像是梗住什么东西,吞咽困难。
“菀儿,我是你的父亲,我从未想过加害你……”
“我知道。”郁菀点点头,血色不浓郁的脸庞上,在阴暗的光亮下,更显得苍白,“我只是个普通的乡下孩子,不想参与到更复杂的生活中去。七王爷虽是个傻子,却比太子更加疼我爱我。没有锦衣玉食又如何,和适合的人过日子,衣食无忧即可。”
繁华如同过眼云烟,世界各处每天都有新势力的撅起,同样也有古老强大势力的衰弱。上一世郁菀看的不少了,刀尖舔血的生活更让她明白,老人所说的平安是福,的确不错。
少女的脸上有着超乎同龄人的平静,眼眸中透露出的沧桑感绝不是十八岁的女孩能拥有。这些年郁愈不知郁菀在乡下过的什么日子,他不敢去找,一旦被其他人发现,就可能违背诺言,为郁菀带来灭顶之灾。
这个女儿,郁愈知道自己亏欠许多。童年没有父母陪伴在身边,一定受了许多的苦楚。正是如此,郁愈才想着用各种方式去弥补郁菀,用他以为的方式,反而带给少女不必要的麻烦。
真的是他做错了吗?
寂静在一次要蔓延开来,但很快被西西里林的雨声打破。今年很是潮湿,特别是入冬之后,温度骤降,雨水也比往年要多了不少。
少女身上的衣衫有些单薄,青绿色看上去带着冷意。
“今年的新衣裳,可从库房那儿领了新的?”
这人的思维怎么跳跃地这么快,郁菀压根没俩到郁愈突然将话题落在自己的衣裳上,“身上是新领的,有些脱色,看上去才旧。厚点的还没开始,要过阵子才能领。”
“大夫人,对你如何?”
听到此问,郁菀反倒有些想笑,“这些父亲不知心知肚明吗,何须问我?”
“也是,也是。”郁愈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苍老的脸上一下子不自在起来,如坐针毡般的晃了晃身子,一时觉得口干舌燥,“既然你喜欢七王爷,那就这样吧,我亏欠你许多,如今若是连你的终身大事还要掺和,实在是罪大恶极。”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的脾气跟我当年一样暴躁,我已年迈,可不敢再跟你对着干。”郁愈见郁菀神情松动,心中也开心不少,可联想到今后即将面临的日子,有些不舍,“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我郁愈的女儿,日后若是后悔,只要我在一天,郁府永远都是你的家。”
这是无奈的父亲,对执迷不悟的女儿,最后的嘱咐。就算郁菀王府里受到再大的委屈,她还是有亲人在背后顶着。
此时郁菀到希望郁愈能骂她,或者是做出大发雷霆的事情。可是统统没有,这幅法子内心的关怀语气,甚至让她有些难受。
郁愈不需要对她好,他们是不一定有血缘关系的父女,是陌生人,也许不久的将来,得知真相后二人会成为仇人,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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