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猛然一缩,梁康成拖着袖子擦干额头旁的冷汗,唯唯诺诺说道:“臣不敢,那臣先告辞,日后有了好东西,定当第一个递与太子过目。”
梁康成买了官后,身后依旧掌控着诸多商会,常年摸滚打爬的老油条,明白打通官场后的便利,与眼前一点蝇头小利比起来,不算什么。
离开之后,房内只剩下君淮彻与心腹在场,王鹏程打量了几眼,想从君淮彻的眼中看出些什么来。
“殿下,梁大人之事已惹怒圣上,当前局势下,你若为他求情,岂不是引火上身。”
君淮彻不以为然,“我何时说过帮他了。”
“可是,这玉如意……”
“梁康成眼巴巴的送上门来,岂有不要的道理。”君淮彻揭开茶杯,绿色的茶叶根根直立,茶汤色泽清亮,乃是十两银子都买不来一两的上好碧翠雪顶。
王鹏程恍然大悟,五官舒展开来,活像戏台上的丑角,神情滑稽,“妙哉妙哉,殿下足智多谋,真是我等学习楷模。”
“你今日来不是同我说这些废话的罢。”君淮彻嘴里这么说,心情还是很不错,“说说看,又惹了什么麻烦事。”
“殿下这话说的,先前那事过去还不久,您正闹心着,我等身为太子亲信,无能分担,哪儿还敢给您添乱呢。”
王鹏程年纪约有四十,与皇后一族算是远亲,算得上君淮彻的长辈。可此刻他卑躬屈膝,做小伏低,丝毫不觉有何不妥。
“今儿臣还真的了好东西,要给太子过目。”
君淮彻扬起嘴角,“你的东西若是没有这玉如意好,就别拉出来丢人现眼了。”
王鹏程也不接话,嘴上堆着笑,走到门外让小厮呈上一只锦盒,会有鹤鸣蝠纹,“殿下请看。”
在权贵的眼中,只要能让自己舒心,奴才的一条贱命何足挂齿呢?
季忘渊不敢再多说什么,他只能看着可怜的宫女被太监粗暴的拉了下去,哀怨的求饶声渐渐消失在两人耳中,皇宫上方的天际以及湛蓝如洗。
殊不知这是压死君淮彻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小宫女乃德全公公进宫前的义女,当年还是小宫女他爹为德全凑的净身钱和盘缠。
德全是谁,那可是自南昭帝为王爷时,便跟在身边伺候的人物。八面玲珑,外头的官员见到,不管心中如何,面子上也要以礼相待,称呼句“公公”。
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面呢,君淮彻不容分说地处死了小宫女,都不顾及德全的脸面,再加上与对下人体恤的三皇子一对比,两人之间的差距就来了。
宫里的老人,再加上一直在御前伺候着,心里筹谋算计,远在温室生长的君淮彻要高明。借由宫女在门外小声讨论,让皇帝听见后新生疑惑,这是老太监上千添油加醋一翻,病床上的男人怒火中烧,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宣太医觐见。
“什么?此话可当真?!”叶兰氏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尖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外头那些流言蜚语不知真假,你若是敢拿来糊弄本宫,仔细你的皮。”
姑姑神情焦急,“奴婢哪儿敢骗娘娘,那日殿下出宫路上,仅因为一句‘五王爷’被处死。这人又恰好的德全公公的入宫前的义女。那个死太监肯定怀恨在心,在皇上面前抹黑殿下,否则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
她就知道,以君淮彻的性子迟早生出大问题来。南昭帝并非气君淮彻处死宫女,而是先前种种前因累积而成。顾及父子情分,南昭帝才会留住君淮彻的王爷封号,为的就是让这个骄纵跋扈的儿子能幡然悔悟。
悔悟不成,反倒变本加厉。
叶兰氏一愣,怔怔的看着宫女,心中已然有了不详的预感,“可出这么大的事,为何皇上都未与本宫说?”
姑姑脸色有些难看,她吞吞吐吐,半年没说出一个字来。叶兰氏控制不了心中的疯狂猜想,她霍得一下站起来,手指上的金护甲,几乎都要掐入宫女的血肉之中。
“说啊,是不是你们这群奴才故意不和本宫说,好让皇上误会本宫?!”
“是皇上。”宫女痛苦地皱起眉头,“是皇上吩咐不让传到乾坤宫来,娘娘冷静一些。”
怎么会?叶兰氏方寸大乱,“那伺疾呢?谁在殿前伺候着?”
宫女紧紧抿着嘴唇,吸了一口气,“是贤妃娘娘,这几日都是她与三皇子在伺疾,还有其他宫的小主们。”
南昭帝此举想来是生气了。不仅气君淮彻,甚至还连累她。叶兰氏稳住心神,素手扶助光滑的小几,沉声道:“立马派人通知彻儿,叫他前去天坛祭祀祈福,斋戒七七四十九日,令请高僧诵经。”
宫女揉揉酸痛难耐的手臂,不解地问道:“可是娘娘,事已至此,这样有用吗?”
“皇子伺疾乃妇人做派,真正继承大统还得看大局。”叶兰氏也不确定这是否对君淮彻以及叶兰一族有帮助,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伺候更衣,本宫要去养心殿一趟。”
后宫中的女人,不会轻易坐以待毙。养心殿内一片压抑,无人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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