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成为郁菀的落脚之地,她在外风餐露宿,上一次回府已经是三天前了。府内被采雯采青打理得井井有条,花儿草儿的种着,如今一片生机勃勃。
看到从后门溜进来的郁菀,二人已经见怪不怪,她们揣测到郁菀与君淮川正在干一件很严肃的大事,并未多问,而是在王府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如今看到郁菀回来,二人开心地迎上前去。
“王妃你终于回来了。”
“替我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采青看着郁菀风尘仆仆又要立马出去,不免心疼,“如今正是饭点,王妃不如先吃些东西再去也不迟。”
腹中并无饥饿之感,郁菀摇摇头,“不必,再准备马车,我要去郁府一趟。”
“正好前几日郁府也来人请了王妃,我们见您不在府上,便找了个借口打发了。”
郁菀问道:“以谁的名义请的?”
采雯想了会儿,一拍手,“是老爷,我还和采青纳闷了,说老爷怎么突然想起王妃来了。”
一定是君淮彻说的那件事,郁愈也许遇上了什么麻烦,或者知道此行一去凶多吉少,否则不会来找他,以免宋氏知道再度为难。
心中揣测众多,两个小丫头自然不知道郁愈要出征的事。郁菀心中有些急躁,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当下不想浪费时间,转身朝府外走去。
采雯采青也不叫着郁菀吃饭沐浴了,见她脸色铁青,知道事情肯定比她们想的要眼中许多,立刻去备好了车马,采雯一同去,采青则在府内照应。
郁菀心急如焚,生怕郁愈已经去了西丹,他一向不喜奢华热闹,不像别的武将或要弄个出征仪式,庆祝凯旋归来。而他从年轻到现在,都是骑上战马悄无声息的去同郊外士兵碰面。
偌大的两个郁府用金粉写在牌匾上,孔雀蓝的牌匾似乎褪色了,看上去和陈旧。两个女人出嫁,郁府冷清了不少。
门口守着的小厮们三三两两正说着话,见到有马车停下,立刻关上嘴巴朝前小跑。
女子不用侍女搀扶,自行从马车上跳下来,一身利落的男装,丝毫不影响她姣好的面容。
“老爷呢?”
看到哼哧哼哧下车的采雯,他们才认出来这是哪个突然换了张脸的二小姐。小厮吞了口口水,双眼黏在郁菀脸上,拨开一群簇拥的男人,用袖子擦赶紧嘴角旁溢出来的口水。
“老爷应当在书房里,不如小的先去替王妃询问一下?”
还没走就好。郁菀长腿买入门槛之中,微不可觉地放松了身体,“不必,我自己去就好。”
下人们比想象中的更为机警,知道郁菀要去找郁愈,他们的动作更快一步,不过往书房走了一半,便有脸熟的丫鬟上前,替郁菀引路。
“菀儿来了。”
中年男子正在书案前看着边疆地图,一双皱纹横生的眼睛眯起来,看见郁菀进门后没有半分差异与欣喜,瞥了一眼之后,继续端详地图,背都要躬在一起了。
郁菀轻车熟路地坐下,“边疆不太平,听说父亲要孤身前往,可是真事?”
“你的消息倒是准确。”郁愈放下地图,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这些事情女儿家不必知道。”
仿佛心中事情呗洞察得一清二楚,郁菀心中不自然,面上依旧沉稳,“那些小丫头闲来无事,全天在外头瞎转悠,女儿躺在床上好没意思,她们便会将道听途说的事情说与我听,好让我打发时间。”
说得越多越像是辩解,郁愈到未继续说什么,而是询问起女儿的出嫁生活来,“你在七王爷那儿可还好?”
“父亲放心,以我的性子没有人能欺负我。”郁菀浅笑,“七王爷虽不聪明,但体恤温柔,对我也是极好的。”
看着小女儿露出的娇羞之态,郁愈点点头,“如此甚好,只是看你比往常瘦了好些。”
几月来君淮彻不方便抽身,有些事情不便交予外人去做,郁菀主动请缨,跑遍了南昭上下,风餐露宿、舟车劳顿,不过希望在眼前,一切辛苦都值得。
郁菀别过目光,不忍直视郁愈鬓间白发,“父亲何尝不是。”
郁愈自嘲的笑了笑,看透了人世间的纷纷扰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吃着朝廷的俸禄,应当为国效力,身先士卒。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有些事是时候和你说了。”
“父亲还有什么药交代,郁菀必定竭力完成。”
他长叹了一口气我,望着庭院中蓬勃的树枝叶片,叹了口气,“是关于你娘的事情。”
脑海中轰然一炸,郁愈藏着掖着,终于在今日选择开诚布公。郁菀想要知道真相不加,但此时她的心情实在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平静,相反她心跳加速,因为郁愈的语气,简直就像交代后事。
郁菀脱口而出,“一切事情,等父亲回来之后再细说。”
看到女子眼中的担心,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她。郁愈神情严肃起来,沉声说道:“我这把岁数了,不一定会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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