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男子心中一惊,立刻回过头去,想看是否惊动了对方,不料在转头的那一瞬间,他竟然与光亮的刀刃擦肩而过。刀刃一转朝他面部迅速划来,男子立刻侧身阻挡。
一条细微的伤口出现在他脸上,血珠立刻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轻微的刺痛感加上被抓包的窘迫紧张,女子出手闹那样迅速且精准,男子心中越来越急躁,招式也开始破绽百出。
当带着凉意的金属挨着他的脖子时,一切已成为定居,胜负输赢,有目共睹。
“原来是你。”郁菀握着兵器的手纹丝未动,嘴角微微勾起,“没想杜大人竟然有看姑娘沐浴的爱好。”
山石之后的男子正是杜清月,他第一次被人拒绝后心中郁闷,再加上战事在即,心中有些烦闷,于是带了些小酒想来清净的地方小酌两杯,没想到恰好看到了有小兵前来。
于是杜清月躲在山石之后,想等人离开了继续喝酒,毕竟这里地势开阔,是赏月的大好去处。不料看见小兵开始脱衣服洗澡。
女子身上水渍未干,三千墨发湿润地搭在肩上,一身亵衣贴在身上若影若线,勾勒出躯体曼妙的曲线。看到这里,杜清月响起方才水中的大好风景,立刻将目光挪向别处,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虾蟹。
“伤风败俗,你赶快将衣裳穿好!”
她从水中出来的太快,顾不上未干的水渍,郁菀低头瞧了一眼,看见杜清月一脸羞涩,更是起了挑逗之心,“怎么,杜大人战场杀敌无数,难道连女子的身体都不好意思看?”
“你先把衣服穿好!”杜清月咬牙切齿,他见过郁菀两三回,难怪对方的脸每次都跟抹了煤炭一样,只剩下双眼睛能看见,原来竟是个女儿身。
真是胆大包天,厚颜无耻!
“喂,你现在的性命在我手里,说话时注意下你的语气。”郁菀抬起头上的刀,用力的往下压了几分,“既然发现了我是女儿身,就留不得你了,实在对不住。”
成王败寇,杜清月技不如人,眼下发现了郁菀的秘密,灭口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闭上双眼,尖锐而锋利在刀刃在胸口前划了几下,随即身上一轻,只听见布料撕扯发出的刺啦声。杜清月睁开双眼,茫然的朝身上看去,不见一处伤口,只是身上的披风被人扯了去,只剩下领口一截。
“你不杀我?”
怎么难道她在别人心中,落了个杀人如麻的印象?郁菀有些郁闷,她裹紧了身上的披风,面色春光外泄。
“上回我看了你一次,这回你看我,扯平了。”
男子与女子身躯被看是两种概念,哪有郁菀说的这么轻巧。杜清月如今虽未武将,却也读过四书五经,明白女子将贞洁最为看重。
“今夜是我唐突了你,不管你是何身份,不管你潜入军营有何目的,我要弥补你。”
古代人关于这点还挺有意思的,郁菀好歹还穿了件衣服,压根没被对方沾了什么便宜,“用不着你弥补,今夜之事你不要宣扬出去,便是帮了我的忙了。”
杜清月依旧耿耿于怀,他哪儿知道郁菀里头是个思想开放的现代人,压根没把这当一回事。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一个女儿家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军营?若是被人发现,以你的身手,极易可能被当成尖细。”
“这个你不想要知道。”郁菀踱步回到岸边,转身一笑,“杜大人觉得我像奸细吗?”
女子丝毫不知她的浅笑在他人眼中,有多么大的冲击力。杜清月微微慌神,暗暗安慰自己,一定是因为太久未见到女子才会如此。
“你不是。”杜清月沉声道,他先前的确有怀疑或郁菀,不过经过排查后很快打消了疑虑。
一身白色披风在夜风的吹拂下,遗世而独立,女子眼中如春水泛滥,“杜大人相信我就够了,日后若有缘,我们应当会碰面。”
“为什么这么快要离开?今夜之事我答应了你,就绝不会告诉其他人。”杜清月心中有些不舍,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心情。
“就这几天的日子了。”
郁菀也不知道何时离开,与原本的计划相比,她已经推脱了好几日。也许是出于逃避心理,郁菀明白,当她一踏出军营后,被刻意抛弃在脑后的疑惑与纠葛,又会找上门来。
短暂的平静生活,总会面临重点,或许时候到了,她不能一直以士兵的身份生活在此处。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至于杜清月,郁菀可以确认他会帮忙保守秘密,一旦知道了她的性别,杜清月会被追责,他也明白此事的后果。
“或许会有人对郁愈将军不利,杜大人多注意一些。”
杜清月面容很快严肃起来,皱起眉头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她也是一知半解,至于那些原因内幕,郁菀不能肯定,也不想将纷杂的因果在此刻短暂解释出来。
“总之你多注意一下便是。”
女子转身想要离开,瘦弱的背影看上去却无比坚韧,就像在贫瘠之地开出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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