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盆花挪出去吧,和内务府说一声不用送花儿来了,人的希望尚且不在,连累着植物也没法儿发芽。”郁菀看着桌上的小碗,这是上午送来的药,如今只剩下点儿汤水,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半是嘲讽半是不屑,“我想睡会儿,你们先出去。”
海棠上还有几根嫩枝儿,并未完全丧失希望。侍女将花儿挪到郁菀看不见的地方,让它沐浴在阳光下,温柔的倒下一小瓢的水。
生命只要存在,就能蓬勃生长。至于草药奇异的气味,早被花香与叶片腐烂的气味儿掩盖,无人发觉。
过了两三日郁菀的身子越来越好,采雯采青别提有多开心,说是太医院开的药果然不一样,今后还能越来越好。
七日之约还有几天,郁菀恢复了精神便在宫里待不住了。白日人多,她不想去凑那个热闹,于是等天黑了些带着采雯出去逛逛。
至于采青么,这小丫头片子坠入爱河,估计是找连童去了。郁菀索性不管,她有个归宿也是好事儿,连童只是个可以信赖之人。
夜晚的皇宫多了些静谧与安详,刚严的轮廓在夜晚柔光的装饰下有了几分婉约。地板由小块儿的青砖组成,平整光滑,透着玉一般的光泽。
从转角过去,郁菀恰好看见大人抬着的轿撵从前方走来,这轿撵奢华贵气,不似皇家专用的那样严正,倒是花里胡哨的很。
红色的软烟纱随风而起,露出里面女子花纹繁杂的茜红色绣文锦缎裙,以及纤细的腰肢。很快轻纱落下,女子也在太监的护送下转过朱门,去往另一个地方。
“这么晚了还有人坐这么花枝招展的轿子,不知是何人。”
采雯神色有点不对劲,她慌慌张张的拉着郁菀朝另一个地方走去,“听说前面是御花园,里头的花可好看了,小姐咱们可要去看一看?”
这点变化逃不过郁菀的双眼,她回想脑海中的一些印象,淡淡问道:“方才我们看见的是不是凤鸾春恩车?”
“奴婢不知道。”采雯低下头,恨不得将脑袋缩进脖子里。
“凤鸾春恩车啊。”郁菀昂起头看着它离去的芳香,嘴里轻轻咀嚼着这个词组。
上面坐着的妃嫔会在温泉中沐浴更衣,被打扮得花枝招展地送去君淮川的寝殿,接着二人坦诚相待,共度春宵。
后宫中女子的心情,今日郁菀算是体会到了。
采雯不知道如何让郁菀心里好受一点,只能想着转移话题,先将郁菀带离这个伤心地。
“我们也去长庆宫看看。”
采雯倏地一下抬起头,仿佛听错一般,“小姐,您何必去受那委屈呢。”
不见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郁菀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明明会看到失望的场景,却还不死心。
两人一前一后的寂静的皇宫内行走,高高矗立的阁楼在雾气的缠绕下增加了一些朦胧中。廊檐下挂好了灯笼,淡黄色的烛光给了郁菀一点儿温暖。
鸦雀站在屋檐上,一双清透的双眼透过寒夜黏在人们的身上,忽而低头梳理身上的羽毛,但凡一点风吹草动便振翅飞走。
养心殿内发生过一些事儿,君淮川总是觉得不吉利,便将寝宫重新挪回元祖住过的长庆宫,恰好位于皇宫中轴上的最中央。
御前侍卫们围着长庆宫站了一圈,全然不给意外发生的机会。郁菀平时不轻易出门,但侍卫们也知道雍和宫这位地位特殊的娘娘——皇上的结发夫妻,没有皇后的地位,却有着当今皇后没有的恩宠。
“娘娘若是有事,不如明日求见,今儿怕是不方便了。”
郁菀朝里头看去,只见庭院中奇珍异草繁多,花团锦簇的棉被只露出女子的半个头,三千墨发垂下,光亮可鉴。从不着鞋袜的白嫩双足,便可想象出棉被中的女子,定然不着寸缕。
郁菀忍不住迈开脚步想进去一探究竟,侍卫很明显不会轻易让她进去,“娘娘留步,属下也是奉命行事!”
“吵什么吵,耽误了皇上的事儿我看你们有几个脑袋砍!”小禄子听到声音后立刻出来解决,看看是那个后宫的妃嫔又来闹事儿,结果一抬头看见了郁菀,“娘娘您怎么来了。”
“君淮川是不是在里面?”
皇上的名讳可不是谁都能直呼的,也唯有雍和宫娘娘有这份殊荣了。小禄子一抹头上的汗水,这即将到来的修罗场,若是他的师傅德全公公来指不定还能有办法,他因从前伺候过君淮川才被猛然提拔起来,生怕事儿处理的不好掉了头上的脑袋。
“娘娘,皇上每夜挑妃嫔侍寝乃是祖制,外头的富贵人家三妻四妾是常事,更何况是九五之尊的皇上。”小禄子尽量将语气放平缓,不让郁菀受到过大的冲击。
采雯心中有些焦急,自己主子的脾气和其他人不一样,对此事极为看重。
“郁菀不会给公公添乱,我只过去远远的瞥一眼就好。”郁菀双手放于身侧,朝小禄子行了一礼。
她没有威胁的意思,只想小禄子通融一下。但小禄子被郁菀着礼给惊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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