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元阙嘴角微勾,眼里闪起嘲讽之意,杏黄色的下摆微微摆动。他踱步走到郁菀面前,伸手捏住她小巧光洁的下巴,“我怎能叫你浅浅呢?这本不是你的真实名字,倒不如叫你菀菀,亦或是俪贵妃,与皇上伉俪情深,实在让人感动呢。”
少女闻言脸色一阵惨白,她诧异的抬起头来,眼眸中的惊恐已经说明了一切。但这惊恐并未持续多久,不过几秒钟便悄然而逝。郁菀的脸上反倒越发镇定从容起来,“你都知道了,又何须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我只是觉得心寒罢了。”元阙松开郁菀的下巴,上面已经印有两枚鲜红的指印,看上去像是点了朱丹一样殷红夺目,“到现在你对我心有防备,原是我先前太过无礼,况西丹、南昭本是敌国,我不怪你。眼下我只想知道那名时辰是谁,究竟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郁菀手心之中微微出汗。元阙到底是什么时候查清了这一切,并且在她面前却一丝一毫都会表露出来元阙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却还将她留在身边,又是什么样的目的?难道是想以她来威胁南昭?
不,应当也不是这样。郁菀在南昭已是众人唾弃的罪人之女,更是对新皇百般忤逆的废妃,拿她去威胁未免也太过于愚蠢了。
元阙瞧着郁菀眼中精光乱闪,他自然知道女子脑海里究竟想的一些什么。元阙眉头稍皱,随即释然,看着郁菀一字一句沉声说道“若我真想以你为筹码,便不会留你到今日,而是早些将你派上用场才是。怎会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还要担上你逃离。”
元阙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郁菀心中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若没有十成十的用途,元阙怎会将她留在身边。所谓喜欢,亦或是当成玩玩物,一个备受皇上猜忌的皇子,水涨船高,地位更是岌岌可危,元阙自己都认识到了这一点,怎么做这些徒劳之事。
少女依旧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元阙正在等她什么时候才敢和自己交代的一干二净。岂能想到郁菀会然跪在了地上,神情严肃,眼角微微泛红,双肩更是因心中翻涌的情绪而微微抖动。
这可不像是郁菀的作风,元阙倒是有些吓了一大跳,微微往后倒退了两步。难不成因为自己的逼问,一向流血不流泪的一晚竟然哭了起来?
郁菀暂时没有哭出来,但是眼角已经满是泪水。她抬起头来,直勾勾地望着元阙,“殿下不是想着为何我要从南昭一路逃离到西丹吗?因为皇上知道了我的事情。”
“什么事情?”话音刚落,元阙便发觉自己的语气有些焦急了。他害怕自己心中的想法也被郁菀察觉,于是缓和了一下语气,“你不要难过,有什么你慢慢说便是。”
“我本是郁愈将军的次女。虽不像嫡子嫡女那般受宠,但父亲对我确实恩重如山。养育之恩比天还高。然而这一切都让君淮川给毁了,他明知我对父亲敬重有加,却依旧为了皇位将父亲划为叛贼一党。抄家,流放,为南诏立下汗马功劳的郁家,如今却只剩下我一人,还有利益一名发配边疆的幼弟。”
女子说的殷切动人,元阙倒是有几分相信了。他和郁菀第一次在西丹的战场上见面,估计她就是为了暗中保护郁愈才一直前行。
“但是这并不能解释你和使臣之间的一切。”
郁菀吸了一口气,鼻头微微泛红,看上去可怜极了。“君淮川留我一条性命,不过是念及往日单薄情谊,更不想落人口舌。然而面我对他实在是心怀怨恨。我和君淮川多次争执之后,他便将我挪入冷宫之中。在冷宫之中我便和这名使臣相识,一来二去二人之间已是知己。君淮川知道后大发雷霆想要杀了使臣,我苦苦求饶君淮川才肯松口,我们二人必须有一人一辈子不得进入南昭城中……他还有着大好的仕途,况且此事因我而起,不应让他受到折法,所以……”
“所以你就自己出来,在云泽大陆的各个角落上游荡。忘记往日荣华富贵,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
郁菀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纤细的双手撑在地面上,她弯着背,膝盖已经跪的有些发麻了。
“正是如此,以上所言郁菀绝无一字虚言,殿下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查证。”
郁菀在赌究竟从她身上查到了多少秘密。倘若拆穿,方才这番说辞定然是瞒不住的。到时候就算元阙再怎么生气,她也没有办法,大不了鱼死网破。
郁菀心中一直疑惑。元阙若是为色,大可对她这幅身体乱来。若是为了有趣,却为何要好吃好喝的将她供着。自己身上一定元阙想得到东西,只是郁菀还并未探求到底是什么。
其实元阙并不知道很多。他还没有这么大的势力,敢去皇宫内院打探到真正的消息,也不过是听人道听途说罢了。郁菀的解释至少此刻情理上说得通,元阙也就不怀疑它的真假了。等宴席结束之后,派人在查明那使臣的身份即可,只要郁菀还在自己的身边。
胳膊上按上一双有力的大手,缓缓往上抬,郁菀也跟着起身。元阙眼中温和动,将郁菀额头前的碎发缓缓别在脑后,动作温柔。他叹了一口气,“若是如此,你为何不早一些同我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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