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低下头的瞬间没能看到郁菀眼中的尴尬。
“乌枝会来找我的麻烦,只会再去父皇面前告状,一而再再而三。父皇和母后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她说是想让我宫中寻我麻烦,门前还有侍卫阻挡。”
明年就是元阙和物质的婚期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就不可更改,更何况他们的婚约还是由西丹皇赐予。无论双方是否愿意,这桩婚事已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为何不尝试着接受呢?”
炭火中突然发出噼啪一声,一块烧得通红的炭火从中间断裂,迸发出点点火星。皇室子弟虽然身不由己,好歹冬天还能享受到温暖的炭火。冬天的积雪之下隐藏着逐渐腐烂的枯枝败叶,能洗干净大地,也能洗去穷人的生命。
“我能对乌枝做到的只有相敬如宾,只能如此。”元阙背光而坐,脸上隐藏在黑影之中显得有些阴沉。他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小声说道:“我没有办法反抗。你知道的。”
君主皇权乃是世上至高无上的权力,连他人的生命都能决定,更何况是小小的婚嫁之事。元阙和乌枝的捆绑是家族联姻的最好办法。看似风风光光,锦上添花,谁又知道其中的心酸苦楚。
元阙要被迫接受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乌枝要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这是悲剧的源头。
“所以我也不会强行将你留在身边,否则你对我的只有怨恨。然而我却自私自利,完全做不到放任你离开。所以才会以一年之约让你留在我的身边。我已经没有办法反抗压在我身上的那一切。有时只想随心所欲在能力范围之内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元阙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最近他叹气的次数特别多,九州清晏之后他的心中无时无刻不日萦绕着一种紧迫质感。
二人之间平淡闲适的氛围是头一次这般纯粹。郁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有些淡淡的梅子香味,唇齿之间满是芬芳。二人像是相识多年的文人好友,在这大雪的日子里,于房内温酒话家常。
普天之下没有一个人能完全做到随心所欲,哪怕是在元阙之上的西单黄,想必也有许多事情不如自己意思的时候。正是因为生活如此,才让不经意之间的快乐显得那样美好。
郁菀倒是愿意相信元阙的话,以及相信她的无奈。只不过当初若不是元阙喂他吃下毒药,想必郁菀已想方设法的离开了,更不会留到今日与他在此共同温酒。
自己的无奈又有谁能理解,她是想保全自己,暂时做不到那样善解人意。
或许是感受到了女子的一样,元阙忽然间直起身子,面容上又恢复了严肃凝重,“今日父皇叫我过去除了和乌枝化干戈为玉帛之外还有另一种事情。后日父皇准备携家眷一同前往沧州狩猎,一来可以在当地祭祀,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二来休闲一番,权当携家出游——你可要跟我一同过去?”
郁菀在心中仔细咀嚼着沧州这二字。命数果然有意思,她一直想方设法准备推些时间前往玉藻山,不料这一次机会竟然摆在她面前——玉藻山正是在沧州境内。
真是巧合,还是元阙有意为之?郁菀悄悄拿眼角余光打量着元阙,只见他缓缓喝着杯中的果酒,举止自然,不像是别有用心。
郁菀在打量元阙的同时,元阙同样也才观察着郁菀的一举一动。少女那一瞬间的惊讶没能逃过他的双眼,元阙将一切尽收眼底,默不作声。
西丹皇还这一次突然提出前往沧州狩猎,让元阙有些诧异。往年都是等到开春冰雪消融之际再前行,如今大雪纷飞,虽有猛兽外出于山间觅食,若是下起了大雪,马蹄陷入积雪之中,难以奔跑,因此并不是最佳的狩猎时机。
他有些担心元不愿跟随前去,若是这样的话,他又少了些和郁菀朝夕相处的机会。
“我现在是你的近身侍从,殿下竟然要前往沧州,我自然要跟谁一起去,万一我不小心在宫里毒发身亡,出了些什么岔子,那可就麻烦了。”
听到女子话中有话,元阙倒是佯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约拇指般长短的小玉葫芦,上面用红色的丝绸紧紧扎着出口,他将此物丢给郁菀,“这个东西你可得好好保存。”
郁菀小心地将东西接入掌心之中,只见上面触手温润,还残留着元阙身上的温度。狐疑开葫芦上的红塞子,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让郁菀忍不住将这东西拿远,眉头直接揍成了一个川字。
“毒药是这个味儿,难道解药也一样?殿下该不会是给错了?”
“你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毒药解药是一脉而成,气味自然和他有些相似了。”元阙勾起嘴角,看见郁菀厌弃的样子,反倒开心的很。
他继续将手缩回袖子当中,脸上因喝了一些酒而浮现出浅浅的红晕,但是神色清明,并未有几分迷醉,“这些应该能坚持到你从沧州回来之时。我私心还是希望你能跟着一起去,常有道这次没有跟随圣驾而是留在宫中。当然若你觉得身体不适,我便找个由头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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