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他轻轻唤她,就好像自己在做美梦,惊喜又小心翼翼。
林小寒咬住嘴唇,强迫自己与他对视。
陈奶奶,只为了陈奶奶的遗愿,陈大哥,希望你以后不要怪我……
陈方文伸手,一下子抚住了她的肩膀:“小寒!”他又急切的唤了声。
林小寒温柔而笑:“陈大哥,我一直觉得你不应该待在这样的村子里当个郎中终老一生,我心目中的陈大哥是个有本事的人,是不是?”
“如果你想让我那样……”陈方文的嘴唇微微颤抖,话没有说完。
轻轻摇头,林小寒道:“我的未来不能确定。陈聪下落不明,我还有我自己的理想想要完成。陈大哥,你和我一起,我们分别去完成自己的理想好不好?等着将来的再重逢?”
她只能这么说,再不敢多说了。
给他一点希望就已经充满内疚感了,怎么还能再多。
林小寒的心里矛盾又难过,暗暗的想,陈大哥,陈大哥,将来你一定不要怪我,将来你一定要幸福!
陈方文的眼睛亮起来,里面好像燃烧起了一簇火焰,点头他道:“好,我们各自去完成自己的理想,然后再相聚!”
林小寒也跟着点头,微笑……
陈奶奶当晚便去世了,走的时候非常安详,弥留之际,林小寒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她便笑了,临去前都带着笑容。
林小寒回娘家的第一晚,在陈方文家度过,第二日开始帮着陈方文操办陈奶奶的葬礼。
大下方村来了不少人,这都是陈方文平日里做郎中积累的人心。
林小寒不顾闲言碎语从头到尾的守在陈方文的身边,一直到陈奶奶下葬。
如此,花费了她四五天的时间。好在,东阳城的铺子什么都是她说了算,晚一天开张,没人有异议。
那日,她要回东阳城去了,临走前,陈方文特意从大方村赶来相送。
“小寒,你放心去东阳城吧,这些日子在家,我会把熬药汁的事情慢慢教给谷雨的。秋天的时候,我会参加乡试,你……”
他说着顿了顿,“你我各自努力,等着来日的相聚。”
林小寒微笑点头,心里酸涩。
谷雨显得心事重重,送林小寒出了村还不往回走。
林小寒歪头看着她暗叹一声,妹妹的心思她又怎会不明白?
伸手抚着她的肩膀,她轻声道:“谷雨,陈大哥要准备科考了……”
林谷雨抬起长长的睫毛望着她:“大姐,是你让他去科考的是不是?他一走,就不会回来了!”
林小寒轻叹口气:“谷雨,你别怪姐姐,这些是陈奶奶临终的遗言。我只是不想让陈奶奶死不瞑目而已。”
她顿一顿,觉得自己跟妹妹说这些很难启齿:“谷雨,现在看来,陈郎中对你无意……你想赶在他走之前跟他成亲是不可能的,但他一旦走了,也许当真不会再回来,你……”
林谷雨使劲摇头:“我要等着陈大哥!我会等着他的!”
“你是女孩,青春年华那么短暂,你没必要为了他——”
“就算我明知道他喜欢的是你,我也会等!”林谷雨重重的打断她的话,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坚定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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