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目瞪口呆,问:“这是无忧仙人教你的?”
东方茗与有荣焉点了点头,答:“是!我觉得他说得很对啊!爷爷,您不觉得我师父说得很有道理吗?”
老侯爷一愣,沉默下来。
仙人脱离尘世而活,大多数都是淡薄明志的人。他们追求的是修仙得道,跟凡人追求的名利观点自然是不一样的。
抬头看着乖孙殷切的眼神,老人家心头一滞,咕哝:“很有道理。毕竟没了命,什么也都没了。”
东方茗狐疑扫了他一眼,嘀咕:“可你的眼睛说不是,你的心也否认着!”
呃!
老侯爷后脑勺黑线好几条,将手按在胸口上,哭笑不得问:“不会吧?这你也看得出来?”
东方茗翻了翻白眼,笑道:“拜托!爷爷您开口闭口都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坦荡啊!什么为国为民啊!什么名啊利啊权啊!我师父再怎么厉害,你也不可能听完一眨眼功夫就将自己的价值观给改了去!”
老侯爷无声笑了,笑容苦涩而凄凉,罢了罢手,没想继续说下去。
他年轻时自诩英勇无比,靠自己的双手冲杀战场,赚来他的荣誉和光荣。
儿子和儿媳作为家族的一份子,也自当跟随他的步伐,为国家为百姓冲锋陷阵,他们一家人用血汗拼来了东方世家。
只可惜,儿子和儿媳最终还是被陷害了……
也许,乖孙真的说得太对了,生命诚可贵,没了命,什么豪情为国为民和至高荣誉——都是浮云!
在某些人的眼里,他们都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耍完把玩过了,便抛开丢弃掉。
老人家抹掉眼角的泪水,哽咽:“孩子,你的观点能跟爷爷不一样,这是好事!好事!”
东方茗如墨的大眼睛微闪,觉得自己可能无意说戳中爷爷的泪点了,惹得老人家伤心了。
“爷爷……”
老侯爷重重吸了一口气,道:“没事!爷爷没事!”
东方茗看着老人家萧瑟孤寂的侧脸,心堵成一片,依偎过去搀扶住他的胳膊,低声:“爷爷,您老人家这么多岁数了,有些事就别逞强了。”
老人家含着泪点头,道:“爷爷都是糟老头儿了!哪里还想着什么事啊!你爹娘失踪这么多年,你又不在身边,爷爷很多事都看透了。”
老侯爷紧紧握住她的手背,低声:“只是,南方的妖蛋若是不除,妖怪迟早会孵化出来,伤害无辜百姓,残害苍生。这是我们老祖宗未能完成的使命,我们东方族人不能推卸。”
老人家双眼含泪,脸上却带着慈爱的笑容。
“孩子,这也是你的使命,你的责任。爷爷不奢望你留在大楚做什么小侯爷,只要把妖蛋除了,完成我们东方家的千年使命。随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爷爷不拦你。”
东方茗鼻子一酸,依偎在老人家的怀里。
原来,爷爷一早就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尽管老人家什么也没说,可他内心深处却是一清二楚。
老人家拍了拍她的头,轻声:“孩子,至于你和陛下……顺着自己的心就行,有时候也要学着看淡。”
东方茗迷糊点了点头——忽然,手尖一紧,猛然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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