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了,老身心意已决!”阮氏断然拒绝。
当她正要跪下的时候,陈升忙道:“老夫人,国君没说不让您见!”
“陈升,你刚刚说莫让老身为难国君,表明国君不同意老身去见九王爷和侯府众人,现在又说国君没让老身不见?”
阮氏眼风扫过陈升,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假传圣旨,想逼老身自动回去?
今日过后,老身无论如何也要面见国君,力劝国君绝不可在身边留下你这种胆大包天的小人!”
陈升虚抹一把汗,心想这老太太这么大把岁数了,居然还是这般厉害!
他陪着笑脸,“老夫人,你还是这般心急,刚刚老奴还没说完,您就急急打断了!
国君口谕,要是老夫人您坚持要探望九王爷和临川侯府众人,就由老奴陪您去,不过只可以您一人去,其他人必须在外面等着。”
阮氏冷笑两声,“陈公公,老身岁数大,腿脚不好,没人扶着,可没那个力气走进天牢!”
陈升利索道:“不是还有老奴吗?老奴扶着您!”
“陈公公是专职侍候国君的人,老身可不敢使唤!”阮氏不咸不炎道:“再说陈公公岁数也不小了,又是奉着国君的口谕。
到时候万一摔着了,老身可担待不起,所以陈公公,就不劳烦您了!”
阮氏说完就让莫安生扶着她往里面走,陈升不好拦,又不得不道:“可是国君有令,只允许老夫人一人进去!”
“要不老身再跪在这等等,让陈公公您再去问一次国君的意思如何?”
“这个,老夫人,老奴…”一向被人奉承惯了的陈升,已有好多年未曾试过被人挤兑得哑口无言。
“陈公公,眼看着天色不早了,您这是想违背国君的命令,不让老身见到儿孙吗?”
“老奴不敢…”
“既然不敢,为何还不带路?”阮氏淡淡道。
她语气虽淡,却让陈升无端出了一身冷汗,他眼珠一转,道:“老夫人,老奴可以让您带这丫头进去,不过您可得答应老奴一个条件!”
阮氏嘴角扯了扯,讥讽道:“什么条件?”
陈升道:“等会老夫人进去见九王爷和临川侯府众人时,不能带任何衣物膳食进去,也不可以有任何肢体接触,而且老奴要全程陪同!”
阮氏笑出声,那声音在陈升听来充满了高高在上和不屑的味道,异常刺耳。
“劳烦陈公公带路!”
——
皇宫天牢里,临川侯一家关在一起,夜九歌单独关在另一处。
临川侯一众人见到阮氏的瞬间,个个泪流满面,跪地痛哭。
“娘,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临川侯边磕头边哭道。
一众人除了面色憔悴外,身上衣衫完好,看来没用过刑,阮氏略略安心了些,她忍着泪,“快起来,都快起来!”
二老爷姜云湖道:“娘,儿子们一切都没事,兴许过几天就出去了,您别挂心,注意身体!”
“是啊,娘。”姜云河跟着附和。
阮氏扶着莫安生的手,突然间用力。
莫安生知道她这是在克制自己,不在此时揭穿姜云河的丑陋嘴脸。
她快速瞟了一眼姜云河,发现他面上虽极力装出悲痛的样子,嘴角却时不时向上翘起。
阮氏在各个子孙身上一一停留,包括姜云河,哽咽道:“你们几个都有心了。府中一切都好,只是很挂念你们,个个都盼着你们早些回去团聚。”
临川侯忍着酸痛,“娘,儿子媳妇看着坚强,实则脆弱,在此时怕是难当重任,府里的事,还要请娘多多操心!”
“娘知道,大媳妇好样的,她比你想像的还要好!”阮氏颤抖着嘴唇,“娘保证,一定会让你们有重聚的那天。”
重聚?怕是再见就是家破人亡天人永隔的那天了!
临川侯在朝堂打滚二十几载,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一次,国君是铁了心要将他们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姜云湖道:“娘,这天牢久不见天日,湿气重,您身子不好,早些回去休息。”
其他孙子辈也纷纷出言相劝。
阮氏抹抹泪,“娘去看看小九就走了,你们在里面注意身子。”
她说完强忍着不舍,转身离去。
临川侯看着亲娘满头的白发,佝偻的身形,蹒跚的脚步,磕着头,泪如雨下。
娘,亲娘,儿子不孝,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子愿来世再做您的儿子,定要好好孝敬您一辈子!
——
夜九歌独自坐在牢房里。
牢房宽敞整洁,甚至还开了个小窗,算是牢房里的豪华总统套房。
他的气色同那天被抓走的时候,没有多大变化。
他的面容俊朗依旧,天下无双,他的风姿如汇聚了这世间所有的灵气一般,让人无法用言语描绘。
可是他的神情却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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